“二哥,府外来了一帮人,自称是什么成国公府的小公爷拜访。”
七月二十一日,刘锡命才从宫里出来,便听到李彪前来汇报。
成国公朱纯臣,这帮勋贵和自己又没什么交情,怎么会有人来访。
刘锡命一面心里嘀咕,一面换好常服向大门走去。
新安伯府外,二三十号身着劲装的汉子簇拥着一个挂珠佩玉的华装少年正在门外等候。
也许是因为刘锡命久久不至,这华装少年已经有些显得不耐烦了。
“哼,什么狗屁新安伯,竟然还敢对本公子拿捏起来了。”
这少年才抱怨完,便看到同样年轻俊朗的刘锡命从府中走了出来。
“这位便是成国公府上的公子吗,失礼失礼,我这些护卫不懂礼数,怠慢了,在下刘锡命,敢问这位公子?”
刘锡命大步流星地跨出房门,便看到这面如脂粉的华装少年一脸不耐,赶忙笑着迎了上去。
这华装少年见刘锡命一脸笑意,板着的面孔总算柔和了一些,不过一看刘锡命和自己一般年轻的年纪,这华装少年心底又是一顿气不打一处来。
“朱新觉,成国公世子”,这华装少年有些冷淡地蹦出这么一个名字,眼中却满是嫉妒之色。
“原来是小公爷”,刘锡命没有太在意朱新觉的态度,反而笑着邀约道:“还请里面坐。”
朱新觉昂首挺胸,看也不看刘锡命地就朝新安伯府里走去,仿佛这样便能胜过他一头一样。
“新安伯近来在京中明头很大啊,怎地宅院却如此寒酸?”
一进门,朱新觉发现刘锡命这府上什么装潢都没有,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一个暴发户而已,哪比的上我朱家百年沉淀。
刘锡命淡淡回了一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小公爷这是在说陛下赏赐太薄吗?”
朱新觉脸上一变,一甩袖子走进正堂之中。
这厮倒是不客气,直接在左手的客人位置坐了下来。
“本世子到此不为别的,听说近来京中那个什么汉元商号是你家开的?”
别人蹬鼻子上脸,刘锡命自然也不能把脸贴上去凑,他也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蜜 汁微笑着点点头。
“确实是我家的产业。”
朱新觉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寻常到了其他地方谁不是对他这个小公爷礼遇有加,哪像现在连杯茶都没有。
“哼,近来米价大涨,你家为何硬要卖二两银子一石,这不是砸了大家吃饭的碗吗?”
刘锡命没心思和他废话,“那小公爷是想我家如何?”
“自然是统一价格,京中其他人卖多少,你家跟着卖就是了,如此便皆大欢喜。”
“眼下京中米价已经是四两银子一石了,城中百姓早就民不聊生,成国公府与国同休,难道不该为平息京城米价做些贡献么,怎地还做如此行径?”
刘锡命有些忍不住地讽刺朱新觉道,若说是士人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勋戚只能吃朱家的饭,却还要砸朱家的锅,是不是有些太蠢了。
难道这帮人还想着朱明灭亡以后另投别家不成,蠢货,刘锡命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朱新觉丝毫没有作为勋贵的自觉,反而沾沾自喜道:“这些泥腿子又不是活不下去,不就是多掏点儿钱吗,再说了,这事总有朝廷会管,与我等何干。”
“你就给个话吧,到底怎么说?”
刘锡命当下犹豫起来,但是一想到成国公等人背后的牵连,他也不愿进行正面冲突,关键是对自己有没有利。
“好,这事我可以答应,但若是朝廷下令让我家救济,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朱新觉心中一嗤,“朝廷,朝廷能干什么,户部衙门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
“行了,那本世子也不多留了”,朱新觉一看见刘锡命那年轻的过分的面孔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事一说完转身便走。
刘锡命目送他的车队离开大门,马上挥手示意亲卫们将赖敬节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