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落雨烟散 缩颚垂头一看,又白又脏,再远一些又绿又红。动了动左手手指,好似多了一只手。往左侧看去,又白又灰,灯火阑珊,映在那粗喘之上。 “我的天啊!陆苓!” 刷的一下坐起身翻过去,他这才发现陆苓裸着上身,通体发烫,惨白一脸却又泛着红光,双唇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他也这才发现自己左臂上缠着大块白布,固定着白布的是一条被血染红的青丝带,而盖在身上的是陆苓的碧春如云裳。 脑儿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将缺了袖的外衣铺盖在陆苓身上,急促地东张西望,他在寻什么,自个儿也不知道。 他摸到了腰上的九重箫,猛地怔了一怔,霎时镇静下来,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药! 他也不顾胳膊上疼不疼,全身骨头跟石头一样硬得发疼,两手窜进兜里摸啊摸的,就是没摸到那药罐。他慌了,心想陆苓如果喝了药,那也不可能将罐子吞了。 他立即朝伸手可及之处摸了摸,终于摸到一个软软又空扁的小囊,他知道那是金冠杰给的药袋,里头已经空了大半。他又朝附近摸了摸,指尖一颤,是冰凉的触感。 聂英右手抓起药罐,用嘴叼开了盖,他盯着陆苓,低低喘了几口,他想起陆苓说的那句:等你觉得我快死了。 他真觉得陆苓要死了!那身子烫得像刚出炉的馒头!就只差没冒烟了!不,还真绕着灰烟。 本书首发: 蓝臻羽一个发力将风青挺了起来,刀锋利得在风青颈上刺出一滴血,他沉声道:“放我走。” 风棋未答,递剑门生正要退下,身子才扭了一下便止住了。 蓝臻羽等人包括风青在内,齐齐诧异。只见那门生胸上探出一物,散着银光,淌着红液。门生发出两个闷声,一声来自贯穿后背与前胸,一声来自渗血的双唇之间。 当那道银光没回胸口,又是两处的闷响,没了利器的支撑,门生双腿一软,双目一吊,上身重重前倾,扑通一声,溅了几道血花出去。 风青提心吊胆,吞一口唾沫,喉结向上一滑,撞上了冰凉的刀刃,叫他恐惧倍加。 风棋手上提着剑,而那名倒下的门生腰上的剑鞘是空的。方才在门生转向蓝臻羽他们时,风棋就顺手抽了剑,不过那时候没有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第一次,风棋在众人面前动手了。金冠杰面露惊讶,瞥了自家侍卫一眼,金宵的手早就搭在剑上了。 风棋不再满脸怒意,取而代之的鄙夷,他扬首睨着蓝臻羽与风青,沉沉缓缓地道:“滚。” 蓝臻羽竟有一瞬间怯懦了。他定了一定,给范牧使了个眼色,随后架着风青慢慢移开脚步。 风棋的目光一直锁在他三人身上,风青反而不是被蓝臻羽吓哭的,而是风棋的眼神。他想到了很多风棋做过的事,想到了化神谷崖上被屠杀的百名修士,想到蒙面人的真面目,想到了那些被并吞的仙家,想到那满坑满谷的尸身。 本书首发: 他满脑子都是从小就生活在一起的那些人,当然也包括聂成华,比亲兄弟还亲的聂成华。他从没喊过“聂成华”以外的,只有第一次见面时,他没听清楚自家兄长说了什么,复诵了一句疑惑的“聂成花”。 动动你的手指,投下你宝贵的金票银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