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粮仓的大门开了!”骑警向富尔茨报告道,声音中透着欣喜,“他们终于熬不住了。”
几乎所有骑警的目光,都看向了粮仓的正门。
火光只照亮了大门向里一点的位置,再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射击!”富尔茨下达了命令。
加特林的枪管,也转向了粮仓的正门,刚刚换上的射手,准备转起他手中的摇杆。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从粮仓里面传来,震天动地。
在加特林射手的眼中,一颗圆形的弹丸从粮仓里飞了出来,向着他的方向飞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弹丸由小变大,砸向了他。
那颗实心炮弹稳稳地砸中了加特林和装载着它的马车,把他们统统砸成了碎片。
马车上的射手和靠着的骑警也没有逃过一劫,他们被这个冲力尚未耗尽的弹丸击中,从物理意义上“裂开”了。
骑警们惊魂未定,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对面的粮仓中,居然藏着一门炮。
二十秒之后,又一声巨响传来。
骑警们慌忙躲避着,祈祷这回厄运不要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这回他们面对的,是一颗在门边爆炸的霰弹,铺天盖地的小弹丸和碎片向他们笼罩过来,一时间,农场门口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被击中的骑警们,血肉模湖,比死了还要惨。
“冲锋!”富尔茨双眼通红,他不甘心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一切,会再一次化为泡影。
一个骑警哀嚎着捂住自己受伤的大腿,拉住了富尔茨的裤脚,一脸惊恐地乞求着:“长官,救我!救我!”
富尔茨想一脚把他踹开,可那个受伤的骑警已经陷入了濒死的绝望,死也不肯松手。
富尔茨掏出枪,一枪打在了那名骑警的脑袋上,那个骑警的手松开了,但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我只是想让他少点痛苦。”富尔茨冲着其他骑警挥舞着自己的手,“冲锋!那些杀死我们兄弟的人就在那里,我们去杀死他们!”
他已经彻底地疯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骑警们没有一个行动,他们都一脸茫然。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何而死。
富尔茨的副官,就是那名将他从熊洞救出来的骑警,默默地骑上了马。他调转马头,将自己的背交给了富尔茨。
他已经不是那个科罗拉多嫉恶如仇的正义使者了,他不再值得自己跟随,如果他要像射杀那个受伤骑警一样射杀自己,那就让他继续这么做吧。
富尔茨没有回头。
其他的骑警们,也都纷纷骑上了马,跟随着副官离开了。
“他们撤了!”眼尖的飞鸟观察到了骑警们的集体撤离。
“带上能带的东西,我们也撤!”陈剑秋从亚当的腰里掏出了那把“和平缔造者”,“亚当,你带着他们先撤,我随后赶上。”
不久后,数匹马从粮仓的大门鱼贯而出。向着正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富尔茨拿着手枪,走在农场的火海之中,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粮仓,和那个应该被自己击中了一枪,生死未知的中国人。
一个满身着火的人从一间屋子哀嚎着跑了出来,富尔茨抬起手补了一枪,那人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这就是你所守护的正义么?富尔茨?”一个声音从他的脑后传来。
富尔茨勐地转过身。
一身暗红色的外套,一顶宽檐牛仔帽,手里拿着一把柯尔特左轮,不是陈剑秋是谁?
富尔茨疯狂地大笑着,他拔出了枪。
“砰”
一声枪响,富尔茨的脑袋上多了一个血洞。
他向后倒退了两步,跌进了旁边的火堆里,被火焰吞噬。
陈剑秋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