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可靠消息,大不列颠王国军队近日攻入开罗,阿拉比等埃及将领被俘,美联邦对此事暂无表态。”
“秘鲁首都利马近日传来消息,秘鲁将领卡塞雷斯正在筹划对于智利军队的反击,当地战事有可能出现反复。”
在特拉华州的一个庄园里,一位身着军装的老人从一匹纯血的骏马上想要翻身下来。
每一周,他都会骑着自己的爱马在庄园里溜上一圈。
旁边等候已久的随从快步走了上去,想要搀扶一下这位老人,可被老人果断地挥手拒绝了。
随从只得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老人下马后,将那匹骏马牵走。
老人摘下了白色的手套,整了一下自己军装的衣角和衣领,目光坚毅、锐利,而又深邃。
他的名叫亨利·杜邦,是杜邦家族现在的掌权人,当代家主。
这个法国家族因为大革命的关系在本国混不下去后,居家搬迁到了美国。
唯一一个看起来有能力带着这个家族继续走下去的侄子,却始终和自己在各方面意见相左。
虽然不知道前几年利用协会来对行业进行洗牌的时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漏网之鱼。
火药协会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自己在的时候,尚且可以凭借自己的声望和手腕牢牢控制着。
“是一种无烟火药,比黑火药威力更大。”
“查到那个生产无烟火药的公司,跟他们谈,然后把他们拉进火药协会里来。”亨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亨利一点也不担心。
而在南北战争的时候,他又和林肯站在了一起。
亨利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却被报表上几个刺眼的数字给吸引了。
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走路像是带着风一样,很快来到了亨利的身边。
一声咆哮骤然出现在庄园上空。
亨利沉默了。
他指着加州、堪萨斯州、科罗拉多州等几个西部州后面的销量数据:
“为什么上个月这几个州销售额跌得这么厉害?”亨利皱紧了眉头。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了经理的面前,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经理。
借着和当时的美国总统杰斐逊的关系,他们做上了联邦军队的火药生意,逐渐发展壮大。
那自己百年以后呢?
亨利不太敢想。
“这是这个月全国各州我们公司的销量报表。”他递给了老头一份文件。
“然后呢?”
“哈,叔叔,我早说过,未来肯定是黄色炸药和无烟火药的世界!”
“总统那边有没有介入秘鲁和智利之间的打算?”亨利问道。
一边走,一边听取着身边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经理,向他汇报着的各种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业务。
这个年轻人便是亨利·杜邦的侄子,最有可能继承杜邦家族事业的人,拉蒙·杜邦。
他的第一反应,是火药协会里有人背刺了他。
多年的劳累,让他身体大不如以前。
“我们的工程师研究了那些子弹,发现里面的填充药,并不是黑火药。”
经理大气也不敢出。
所以,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古怪。
见亨利不说话,经理知道该进行下一个议题了。
而他也面临着和老平克顿几乎同样的问题:
两个儿子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利,彼此拆台。
大公司和小作坊的差距,就在于资金和调动资源能力的实力上。
亨利在前面走着,他不说话,经理和拉蒙也不敢吱声。
老头的脚步停下了。
拉蒙非常鄙视自己叔叔解决问题的方式。
“那就用老办法。”亨利说道。
而以自己为代表的的美国商人们的利益,可就不太好说了。
“拉蒙,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杜邦公司不会染指黑火药以外的业务,黄色炸药的试验和生产,在杜邦公司内部,是不被允许的。”
他手里拿着手套,背着手沿着林荫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