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商队的总领范永斗见此一幕,吓得不轻,忙道:“快组织家丁御敌!”
这支商队的家丁们也就立刻将盾牌立了起来,围城了一面墙,而且许多商队家丁也将鸟铳举了起来。
作为常年出关走商的晋商商队随行家丁自然也都不是简单之辈,也都装备着火器盾牌这些。
要知道晋商自己都走私火器。
“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部分的明军,竟敢劫我们晋商,以后定要问问兵部的部堂!”
这时候,范永斗还忍不住骂了一句。
而在他骂后不久,双方已经越逼越近。
晋商这边的家丁趁着张贵家丁在逼近晋商商队而停下脚步时,先开了枪。
许多铅弹打得张贵家丁如被割的麦子纷纷倒下,整个家丁队开始出现混乱。
周能此时,也因为发现自己身边一同队战友中弹倒下且嚎叫不已,而整个人也顿时很想丢下沉重的斑鸠铳,往回跑。
但平时训练养成的习惯又让他不敢在听到撤退号音前撤退,也不敢丢下沉重的斑鸠铳,因为他脑子里此时彷佛有个声音在提醒他,执行任务时,丢下手里军械要打六十军棍、关禁闭三日。
周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大多数人还在继续往前走。
随着停止前进的命令声音响起,周能才如蒙大赦,停下脚步来,且瞥了瞥周围,然后就心跳如雷地看向前方,心道:“早知道不当家丁了,还不如挖煤呢,挖煤不一定遇上塌方,但当家丁则很可能被打死。”
“装弹!”
但周能还是在命令下达后,本能地把纸壳弹咬破,迅速地完成了装弹动作。
“开枪!”
甚至随着一声令下,心思还在神游物外的周能,也依旧下意识地就抬起了斑鸠铳,扣动扳机。
砰!
四颗重达一两三钱,抵五颗鸟铳铅弹的铅弹,顿时就离开了周能的斑鸠铳,在害得周能身子往后勐退时,就直接破开对面晋商家丁的盾牌墙,打得三个晋商家丁倒在地上嚎叫起来。
与周能一同开枪的还有其他数百名火铳手,上千颗重型铅弹也就顿时如组成起来的一阵狂风,掀翻了整个晋商家丁队组成的盾牌墙。
这些晋商家丁本来在见这支家丁队在被自己第一轮射击时没溃退,而感到紧张起来,如今见对方火铳威力这么大,就跟一小火炮似的,除已经在地上一边滚一边嚎叫的伤员外,一个个早就没了胆。
许多晋商家丁直接丢下鸟铳就跑。
也有的都已经不知道跑,双腿打颤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的则直接跪了下来,求饶命。
范永斗见此也惊呆了,本能地腹诽道:“这是什么火铳,好生厉害,如果卖给建奴那边的主子们,定能卖个好价钱,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
就在范永斗还这样畅想着时,除了西厂自己的卧底,所有晋商商队的家丁想逃跑的皆已被孙应元和孙应成所率骑兵砍杀。
其余晋商商队家丁和晋商商队里的其他随行人员皆被控制。
范永斗在这样想后也已被满桂亲自带人给押到了张贵面前。
“跪下!”
在满桂叱喝一声后,范永斗就跪在了张贵面前。
“名字?”
张贵问道。
范永斗耷拉着脑袋回道:“范永斗。”
张贵听后怔了片刻,问:“你说你叫什么?!”
“晚生范永斗,不知大帅名讳是?”
范永斗以为张贵是认识他的,也就在回答时问了一句。
张贵则在这时对离自己最近的家丁周能吩咐道:“你,给火铳上弹,点燃火绳,对着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