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握着这刀的正是许显纯,许显纯冷冷地道:“管他娘的是谁的地盘,皇爷有谕,缉拿钦犯,抗命者,格杀勿论!”
这妈妈憋屈地抽了抽脸,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许显纯这时拔出了刀,任由刀刃上的鲜血滴落在地,只递了个眼色,就有官校将一小厮提拉过来。
许显纯向这小厮命道:“把你们家老爷指出来!”
这小厮正是方有度的小厮。
方有度一眼就认出了这小厮,一时大为惊骇。
这小厮也认出了他,且指着方有度:“那就是我家老爷。”
许显纯因此带着东厂官校们朝方有度走来。
酒壮怂人胆,再加上,在这秦楼楚馆早就威风惯了的汪惟德等几名文官倒也气势汹汹地站在了方有度前面,拦住了许显纯等人。
汪惟德还直接叱问道:“你们这些给阉竖使唤的鹰犬到底想做什么?!”
许显纯回道:“奉旨捉拿钦犯!尔等最好让开,否则别怪王命无情!”
啪!
汪惟德竟突然一巴掌扇向了许显纯,大喝一声:“放肆!”
接着,汪惟德就道:“你们厂卫平素飞扬跋扈,肆意抄家也算了,如今竟还要在这里撒野,带走朝廷忠良,要带走可以,除非先老子身上踏过去!”
“没错,除非先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几名文官喊了起来。
汪惟德又道:“你只管回去告诉魏阉,少假称皇命来吓唬人!他若真敢要和天下儒生作对,那就让他堤防着将来同刘瑾一样的下场!”
噗呲!
一丝清脆的金属切入碳水化合物的声音传来。
许显纯握着刀把旋转着已经没入汪惟德腹部的绣春刀,冷笑道:“你的话,本千户会带到的,但是皇命的确说的是抗命者杀无赦!”
“你!你!”
“我可是,我可是御史!我老师乃是顾命大臣!”
汪惟德惊愕而又恐惧地说道。
“凭你是谁的学生,也不能对抗皇命!”
许显纯说了一句。
彭!
汪惟德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文官们顿时被惊吓得没了半分胆,皆急忙走到了方有度后面,且一文官还把方有度推到了前面:“钦犯在此,我们没有违抗皇命!请珰头带回!”
许显纯见此,冷冷一笑,接着就将手一挥:“拿下!”
“是!”
两东厂官校便过来将方有度擒拿了起来。
方有度还不知道他给西山安插细作的事被发现了,也就又怕又惊地大喊道:“你们凭什么拿我,你们这是构陷忠良,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方有度不停地呐喊着,直到被拖到诏狱后才没再呐喊。
……
“什么?!方叔(方有度的字)被东厂的人拿了?”
没几日后,在通州的李三才就从方有度的门客汪崇孝这里知道了这一消息。
汪崇孝道:“千真万确!晚生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得明白,是西山那边安插细作的事出了差错,西山那边对安插过去的探子查的极严!所有去西山的流民会先被管事的人刻意辱骂责打,观其反应,然后又会被检查手指,有没有带茧子,还有牙齿,第一顿饭还会被逼着吃混杂有沙粒的粥,看其反应是否甘之如饴,想要蒙混过去,非常的难!所以,许多探子细作都被查了出来,方叔派去的也被查了出来。”
说着,汪崇孝就问着李三才:“修吾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李三才瞅了汪崇孝一眼,随即仰天一叹:“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