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笑着说了一句,便问着张贵和韩爌等人:“你们说说,怎么处置这个老货!”
“他不怕死,杀他,对他来说是一种成全,而且是死于君王之手,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封侯一样的恩赐!不如贬。”
张贵这时候说道。
天启呵呵一笑道:“那他更不怕了。”
魏忠贤笑着道:“不如阉了,让奴婢来调-教他!”
天启摆手:“朕可不希望内廷在他影响下,全变成王安一样的人。”
张贵则继续说道:“陛下,臣的意思,不是贬他去本朝的一些偏远之地,而是贬他去外夷。”
说着,张贵又道:“臣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次朝鲜使臣金献直能这么配合地表示愿意归还咸州,就在于朝鲜受儒学教化的比较好,以致于成了知礼之国!使得金献直也不汲汲于自己得失。但不是所有外邦皆如朝鲜这般受儒学教化的好,比如倭国,还差些圣贤教化,以致于常袭扰我海疆,明显是未彻底开化之故,故而臣认为当贬刘宗周去倭国做个儒学使,传播儒学,让倭国成为第二个朝鲜。这样将来也利于海疆百姓免受倭患之扰。”
天启点首。
而张贵又道:“另外,只可让刘宗周任儒学副使,还得再派一名儒学正使,监督着他,以免他擅自主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这也是为他好。也避免给大明产生麻烦。而只让他在倭国,灭倭人之志气,削倭人之锐气,造倭人之呆气。”
天启道:“这个办法不错。这些儒臣,一个个都是又臭又硬的,朕最讨厌了,杀又惹一身腥臭,不杀又烦得很。把他们贬到看不见的地方也好,也算是让他们给大明做点实际的贡献。若真能让外夷变成又呆又迂的书生,无疑是大好事。”
说着,天启就又道:“这个刘宗周便让他以正八品太常寺博士衔,差遣去倭国任儒学副使,只可负责传播儒学事,而不得代管其他事,且需听儒学正使命行事,谁为儒学正使,你们推荐一下。”
张贵早已想到了人选,也就荐举道:“陛下,臣荐举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都去。许都虽是武臣,但是生员出身,学问扎实,更重要的是,他善于在外番与外夷势力中培养我们的细作。臣认为我们将来会需要很多像金献直这样的友好人士。因为工业司的棉布与丝绸需要在海外有更大的市场,得让倭国这些海外番国国内没有自己的织造作坊,还有火器作坊,乃至马车作坊以及其他作坊。”
天启听后道:“那就许都吧,让他以太常寺丞衔,去倭国儒学正使。”
“遵旨!”
没多久,刘宗周就收到了自己贬去倭国以太常寺博士官任儒学副使的旨意,而贬他的理由则写的是不守朝纲,滥用登闻之权,因为登闻鼓本来就是给民众上陈冤情用的,而不是拿来弹劾阁臣们用的。
“什么,让吾去倭国传播儒学?还是个副的?!”
刘宗周听后苦笑了一下,失望地道:“不是杖毙或枭首吗?”
刘宗周问着就朝宣旨的内宦咆孝起来:“为什么不治吾死罪!让吾殉道而亡!参劾权贵而死?!”
这内宦没有理他,也有些不理解,宣完旨意后就离开了。
“慢着!”
但刘宗周却喊住了他,道:“即便陛下不给吾一个忠烈而死的机会。但请公公带个话给陛下,可否不要让臣去异国他乡?臣宁流放三千里,受瘴气而死,也不想将来尸骨在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