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要国舅爷您即刻进宫议事!”
这内宦言道。
张贵听后便即刻进了宫。
而张贵一见到天启,天启就对他言道:“杨嗣昌的急递到了,他说,这次大败,皆因李辅明挪用军资所致,而李辅明现在更是直接只身叛逃去了南方伪朝,就他一人收拾残军,死守南阳。如此一来,朕倒也不好即刻拿他进京,不然就会让已是惊弓之鸟的剩余官军群龙无首。”
张贵听天启这么说点了点头:“陛下,那杨嗣昌可有说叛军是如何袭营成功的?”
“说是摆了青龙白虎阵,还有阴阳门阵。”
天启说后就按照急递内容将这所谓的阵法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张贵听完后,颇为诧异。
他倒是没想到叛军会是用这种迷信的方式打败了官军。
当然,张贵对此也能理解。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普遍对鬼神都有敬畏,也相信很多邪术,而认为喝了什么符水刀枪不入什么的。
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民智都未开。
在这时,天启又道:“如今我大明兵马主要是在海外开疆,或驻守边镇,一时抽调兵马再次南下,自然要颇费时间。但偏偏现在,这叛军初战获胜,想必士气正盛,若不尽快派兵打压其士气,只怕会使地方上更多豪强趁机起事投附伪朝,使将来平定内乱的时间拖长。”
“以臣之见,陛下大可不必调官军去,只需让臣一人去督师河南,就能平定击败叛军!”
张贵说道。
天启看向张贵问道:“是吗,你不畏惧那什么青龙白虎阵和阴阳门阵?”
张贵道:“不过是唬人的而已,如果这样的阵法真能克敌制胜,布阵者又干嘛这个时候才起事呢?”
天启听后恍然大悟:“有理!”
“陛下,朝臣们因为臣荐举的人每次都能立功,而担心臣因此臣会因此党羽遍布军中朝中。既如此,臣也不必荐举谁,干脆只身去河南,只发号施令让河南巡抚组织当地乡兵民壮对抗叛军,败了臣担责,胜了臣虽立功,但在缴还兵权后没有提拔谁没有荐举谁。如此,臣也免得再给陛下荐出一个能征善战的官将出来,而惹人猜忌!”
张贵回道。
“外戚有识人之明,反而不被文臣所容,朕想着都觉得愤然,这些文臣自己不争气,却又不想别人太争气!”
天启说着就道:“那干脆朕和你一起去,朕一人亲征,败了朕担着,胜了功劳算你的。”
张贵笑了笑:“也行!”
“朕可从没猜忌你,也一直信你,因为朕知道,别说那刘鸿训,就是袁可立,陈子壮这些人,也不会真的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你。天下的士大夫,跟你这张国舅可以同富贵,但真的需要共患难时,他们不见得要为你这张国舅力争一下。”
天启言道。
张贵点头:“正因为陛下明白,臣也才敢放心做一个为国办事的外戚。其实就算是于少保、张江陵这些属于士大夫的人,在失势时,也没多少士大夫要为他们犯颜求情。自宋以后,王朝要易姓改号,就只能是外部入侵与内部百姓造反大换血,而想靠在内部获得足够多的权势然后夺位的土壤已经没有。韩侂胃权力就曾经很大,但也没敢想过夺君权为己有,因为他的权力本就来源君权,人只为他的权力的来源负责。”
“好一个人只为他的权力来源负责!”
天启只觉张贵似乎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频频点首,且道:“朕的权力来源在于天下人还认这个皇帝。所以,朕不怕你不认朕,就怕天下百姓不认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