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西山工业司至关重要,除了国舅爷您的西厂外,我们东厂也都一直严密看着西山!”
“西山里面,从洒扫街道的老人到技术官员,都查清了他们祖宗十八代和九族人的亲友关系!”
“却没想到,竟然还会发生要紧的合金锰钢会被走私偷卖出去。真正是再紧的网,也关不住风啊!”
魏忠贤在路上对张贵说了起来。
张贵则沉着脸道:“目前只知道是一个管仓房的人因贪巨财偷卖,倒是还没确定有技术人员参与此事,但无论如何,趁此机会点点名,查查内部情况,也是有必要的。”
于是,张贵来到西山工业司后不久,工业司的宋应星、毕懋康以及驻守西山的西山营曹文诏皆迎了过来。
而张贵则在先下令着近卫军围住了这里后,才向宋应星、毕懋康、曹文诏三人说明了情况,且让这三人连夜点名,确认有没有基层人员平时以请假养病为由叛逃工业司的情况。
同时,张贵又让魏忠贤带人去抓已经确认偷卖工业司钢料的管仓主事。
没多久,魏忠贤走了回来说:“那个管钢料仓房的魏伯祥没见了!只家小还在。”
张贵听后不由得道:“这得有多贪财,连自己家小都不顾!”
而待宋应星、毕懋康、曹文诏三人赶来后,张贵才向这三人问了管钢料仓房的主事官魏伯祥的情况。
宋应星因而回道:“这魏伯祥前些日子说他病了,向我请了病假,请了三天,我还以为他只是寻常风寒,素来也有内部人员请病假再返岗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偷偷逃走了。”
“应该是我们西山营的一名哨官配合他逃走的,因为我们这位哨官也没见了,理由是回城成亲。”
曹文诏回道。
张贵听后就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员消失?”
“我们军械局没有。各个车间的人都在,养病在家或休假在家的,我也都亲自去他们家里或他们亲友家里寻了,都在。”
毕懋康回道。
宋应星也道:“除了管钢料仓房的这个主事,我们冶炼局的人也都在。”
曹文诏道:“西山营除了那名假托说回家成亲的哨官,也都在。”
张贵听后道:“那看来,单论叛逃的是没有了,只要没跑走技术人员就好!只是不确定有没有暗中通敌的,你们几个主官也要盯紧点!”
“尤其是各个技术流程,一定要注意不要任何人知晓全部过程,有些需要绝密管理的就一定要要做到绝密,哪怕你们自己也不能随便看,要参阅也得先备桉,明白吗?”
“明白,国舅爷放心就是。”
张贵接着就笑道:“都回去,大家都熬了一宿,早些休息,本国公回去复命去了!”
张贵说着便撤离了大军,回了京师。
一回京,张贵就把调查情况报知给了天启道:“接下来,有没有内部人员泄露机密,还得东西厂暗中调查。但无论如何,这次这个叫阎应元的典吏倒是立了大功,避免了一批珍贵钢料流露到叛贼手里。”
“看来你和袁可立他们推行的吏制改制的确有效果,不然的话,他一个巡检司巡检不一定会查得到这样隐蔽的事。”
天启言道。
张贵道:“陛下说的是。以臣之见,不如直接让这阎应元破格转升为知县,以作天下胥吏表率?”
“准!让吏部立即处理此事,给此人一知县实缺,任命诏书里写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