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上司的上司看来,吕缵祖这些人就是他的私产。
而这样的情况还重复出现,每到一地,官军要来时,他上司的上司就果断弃城而逃,而他也不得不跟着逃,以致于,他一直不能坐地投降官军,只能望着近在迟尺的官军嗟叹:“好想到对面去啊!”
“走!官军进攻了!”
随着上司的上司家丁一声喊,他不得不继续跟着跑。
王文奎这里也与赵士春等伪朝中枢执政大臣们计划着逃跑。
但这时,他们却面临一个问题。
“船只不够?”
王文奎问着已升为工部尚书的魏伯祥。
魏伯祥点首道:“是的,之前加征的雇夷银大部分都挪用到了给陛下造皇陵上,另外,用雇夷银购买的造船木材也都被挪用去造诸公卿的园子了,眼下也就没雇夷多少夷船来,也没造多少新船。再加上,因为实行海禁,片板不许下海,所以可以征用的民船也很少。”
赵士春听后也焦头烂额起来,但也还是先政治正确道:“但这也不能说禁海不对,这是祖制,祖制没错!”
“另外,造园子用不了多少木材,事实上还是底下胥吏奸猾与工匠懒怠所致,只是船坞造船之事严重耽误!至于造皇陵,只是为君父报忠孝之恩,也是必须的。如今造成这个局面,非制度不行,亦非人心不行,乃运不济也!吾等受皇恩甚重,还是想想办法,尽力维持眼下局面吧。”
“阁老说的是,如今船主要还是在外夷手里,外夷手里的大船多,但他们也要运自己的兵。”
魏伯祥言道。
王文奎听后道:“去与外夷谈判,争取让他们把船给我们!”
在王文奎准备派人去与外夷谈判时,张贵这边的官军已经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进占韶州。
张贵的中军也已抵达到仁化。
只是张贵和朱燮元等到达仁化境内,在一没人的寺庙内暂歇时,居然出现了一大批,约莫数万人的僧道,竟持着五花八门的火器,在自己中军外围扎寨,且挡住了中军去路。
张贵便让朱燮元安排人去与之接洽。
没多久,就有一叫慧廷的僧人被领了来。
张贵问着这慧廷:“你们何故拦路?”
这慧廷回道:“为保王道理学、祖制礼教!”
张贵听后笑了笑,问道:“这些跟你们这些和尚道士有什么关系?”
“儒释道本是一家,尔等坏天下礼教,早已祸及我佛门净地!我等岂能坐视你们要彻底灭去理学希望!使天下大坏!”
这慧廷回道。
张贵听后冷声问道:“你且说说,我们如何怎么祸及你们佛门净地了?”
这慧廷僧人则把带来的一盒子打开,将一颗人头丢在了张贵面前:“你们清丈田亩,连寺田也清丈,还禁止蓄奴,寺庙也不准蓄僧尼为奴而打杀之!”
“而这人就是遵你们命行事的变法官员程知县,他已被我等除掉,以表我等不会坐视尔等大坏王道之决心!”
张贵瞅了一眼眼前曾是大明仁化知县的程庆纬一眼,就沉声道:“这么说来,是没法谈了!”
于是,这慧廷僧人离开了这里。
一个时辰,这慧廷僧人便与数位僧道兵朝大明官军杀来。
大明官军这里,中军总兵曹文诏也亲自组织官军反击。
一排一排的官军排成一排,组成线列枪阵,依托掩体,朝这些僧道开枪射击着。
于是一批又一批的僧道兵在官军阵前倒毙,渐渐堆积成山,血水渐渐流成了河。
而与此同时,曹文诏之弟曹文韶率骑兵从左右两翼包围,将见状而害怕溃逃的上万僧道围了起来。
张贵则直接下令道:“这些人心已坏,只想寄食于汉民,留着无用,全部杀了!以正人心!”
“是!”
于是,曹文韶拔出了屠刀,再次回去,带着骑兵疯狂砍杀了起来。
一时间,仁化县锦善寺外,层林尽染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