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僧尼眼见着智庆大师身死当场,知道对面县官是个狠角色,也就都不敢动弹,乖乖地任由官府的人控制。
阎应元这里则先下令查了这些僧尼的度牒。
结果却发现,十成的僧尼里竟有八成都没有度牒,全是藏匿在这佛寺里的黑户!
“没有度牒的,全部问清家里情况,能遣发还家的就遣发还家,并发给路费!不能遣发还家的,重新编户,发给安家费,令其下山!”
阎应元也因此照旨令安排了起来。
“我们不下山,我们不下山,我们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
但在这不久,就有一些僧尼死活不肯下山还俗。
阎应元见此直接喝令道:“不欲下山者,皆视为抗旨,先杖打三十,再关进大车里,押解进京,等候确定流放地!”
“是!”
“摁在地上,打!”
官衙胥吏差役应了一声,便要开始打这些僧尼。
而这些僧尼中的不少人倒是老实了许多。
但也有人还是不堪忍受这种不能再在佛寺里锦衣玉食的日子,尤其是还要被人如此欺辱,而不能像在香客佃户面前受香客佃户们顶礼膜拜一样有人上人的快感,也就大喊一声,说:“你们这些酷吏,我给你们拼了!”
砰!
扬言要拼命的僧人当场就被持铳的县衙兵丁打死在地。
其他僧人见此不得不更加老实了起来。
啪!
啪!
啪!
于是,因不肯下山的僧尼开始自觉地接受着杖打,吃痛惨呼着。
而其他僧尼则也不敢再喊着说不愿下山,也就老老实实地领了路费或安家费,下了山。
因有度牒在身而不用下山的少数僧尼见此也不敢多嘴,都只合手念佛。
“继续抄!”
“佛寺钱粮,必须有源可查,以防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佛寺寄宿客人,也必须有源可查,以防大盗巨贼藏匿其间。”
阎应元则在这时,继续吩咐起来,而严格执行着上面的要求。
作为一名因为改制才能从胥吏阶层被提拔为知县正堂官的他,自然不会抵触新政。
“报!县尊,我们发现在僧院南房有大量未剃发的孩童,男女合计三十七名!”
“报!县尊,我们发现在僧院收租房内有大量违例取利的借贷契书,还有大量地契,以及金银无数,且存放有账目,但账目所记来源多为收租与收息,少量为香客所捐香火钱。”
这时,阎应元麾下的胥吏差役陆陆续续在抄了后,就跑着来向阎应元抄没的情况。
阎应元听后沉着脸吩咐道:“抓一个管事的僧人来问问,这些孩童从何而来?”
“他们皆是我们老爷从拐子手里买来的孩子。”
被抓来的一管事僧人回道。
阎应元听后立即吩咐道:“将这些孩童先送到养济院养起来,令本县有孩童走失的父母可来养济院认领。另外,该寺私蓄孩童为奴,罪大恶极,度牒全部没收,有度牒的僧尼也全部关押起来,准备流放!”
这管事僧人听后大惊,忙跪下哭喊道:“县尊饶命啊!饶命啊!这些孩子买来为奴,本是老爷的意思,小僧等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啊!”
阎应元则道:“你们知情不报,也是有罪的,岂能只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承担全部罪责?”
这管事僧人听后还是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