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何这么做?”
吏部左侍郎温体仁在散朝后也与礼部右侍郎骆从宇、国子监祭酒何如宠一干文臣谈起天启要禅位的一事来。
骆从宇先言道:“无论是何原因,陛下此举都是荒唐之举,以致于连和国舅爷素来走得很近的陈南海都不得不行封驳之事。”
何如宠则也跟着附和说:“必须要让陛下收回此意!哪怕因此要抄家砍头,也要谏阻!”
“没错,应当谏阻!朝会上,陛下突然下旨,吾等没有反应过来,如今细细一想,这根本就是大坏社稷之举!当直接去伏阙,谏阻天子行禅位外姓之事!”
温体仁突然跟着说了一句道。
骆从宇点首:“当伏阙也!”
何如宠也跟着附和说:“那就伏阙去!让陛下看看,他这样做有多不合天下人心!”
虽然三人都扬言要伏阙谏阻天启禅位,但等到次日一早,骆从宇和何如宠二人就来了睢国公府。
睢国公府,即张贵的宅邸,此时已门庭若市。
虽然朝臣们都不理解天启为何突然这么怪诞地要将皇位禅让给张贵,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不少投机的朝臣们为巩固自己权力,还是来了张贵这里,奉承张贵,与张贵套近乎。
“国舅爷德高望重,其对社稷之功,堪比大禹治水,如今能得位,而为天下之主,实为天下幸事。”
“是啊,天子圣明,知道能庇护天下社稷苍生者,非国舅爷莫属,故而主动让位,而避免内部兵戈之事,可称佳话也!”
“国舅爷雄韬武略,本就有人主之姿,如今天子这样做,也算是从天下人心。”
这些朝臣也就因此在张贵面前不停地说着好听的话。
只张贵本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他其实也没想到天启会这样做。
这让他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也正因为此,张贵准备进宫见见天启,仔细问问天启,为何要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张贵因此直接起身往外面走去。
刘宗敏忙跟了过来:“爷要去哪儿?”
“进宫!”
此时的西苑外,温体仁正持本跪在这里,言道:“臣请陛下三思!勿要禅位!否则民意必沸,天下必乱!”
“陛下!我大明宗庙不能乱啊,天下也不能乱啊。您就算属意国舅爷继承大统,也不能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您这样做既是在害国舅爷,也是在害您自己呀!陛下!”
温体仁说着就又大声喊了起来。
但温体仁在喊了后,却发现骆从宇和何如宠没有最终居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来伏阙,一时不由得轻蔑一笑。
而也因此,张贵在出现在西苑后,就只见到了温体仁,然后倍感诧异地笑着问:“本国公倒是没想到,在这里伏阙谏阻此事的就只有你温体仁。”
温体仁见张贵出现在了这里,就道:“因为下官知道,国舅爷更希望下官在这里冒死伏阙!而不是去国舅爷府上,预祝国舅爷即将得大位。国舅爷自己想必也觉得那些来巴结国舅爷的文官很可厌吧。”
“没错!很可厌,赶都赶不走,哪怕茶都没上,都不走。本国公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多文官欢迎。”
张贵笑着回道。
温体仁接着问道:“国舅爷可是也要来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