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立密奏制度的旨意下达后,成基命和刘鸿训还是来了温体仁的值房。
虽然他们对温体仁的行为感到不耻,但他们还是想搞清楚同为士大夫的温体仁为何这么做。
而成基命和刘鸿训来了温体仁值房后,温体仁就已经猜到了二人的来意:“二位阁老不必再言,仆知道二位阁老想问什么。仆可以告知二位阁老,也算是天下同僚知道仆之真心。”
“愿洗耳恭听。”
成基命和刘鸿训此时皆回了一句道。
温体仁则道:“天下人抹黑与污蔑殿下时,都没有考虑过殿下的感受,也没有问过殿下,那殿下要建言陛下设密奏制度,为何又要考虑天下人的感受呢,又为何要问天下人答应不答应呢?”
“但天下君子并没有参与抹黑与污蔑殿下,说他与皇亲通奸不过是个别居心叵测的小人在作祟!殿下何必因小人之中伤而报之于天下人?元辅又何必跟着附和,而使天下君子为一小撮君子所累,不敢力劝殿下?!”
成基命询问起来。
温体仁则呵呵冷笑道:“二位阁老与天下之人,谁参与谁没参与,谁说的清楚?至于殿下为何这样做,那只能说明殿下是宁要让天下人被小人牵累,也不会让自己受平白无故之冤的。仆附和自然是为大明长治久安久,若非如此,只能使朝堂因此生乱,何况,仆素来是敬仰殿下的,也支持殿下的一切决定,且在仆看来,殿下的一切决定都是最英明的。因为忠于殿下就是忠于陛下!”
“元辅竟然是这么想的?”
成基命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而刘鸿训则是怒容难掩地嚷了一声:“温乌程!你无耻!你竟然会说你支持他张国舅的一切决定!你昔日为谏阻张国舅接受禅位而伏阙的忠勇去哪儿了?!”
温体仁呵呵一笑道:“公是欲言仆前后不一。非也,仆其实一直是支持殿下的,昔日伏阙谏阻陛下禅位于殿下,本也是附和殿下之意,而非是要与殿下作对!在仆看来,殿下于我大明,有再造之功,最是英明的,仆也一直没有动摇过对殿下的信任。”
成基命和刘鸿训没想到在温体仁这里得到是这样的回答。
两人颇为失望。
但成基命还是拱手一拜,挤出笑容说:“仆就说元辅非同他人,目光如炬,见识超远,如今所言,也的确是发人深省,令人敬佩。如元辅所言,殿下设密奏想必并不是与天下人为难,也非是为报一己之怨,皆与元辅一样,是为大明长治久安也!”
刘鸿训见成基命如此表态,一时颇为懊恼,懊恼自己刚才不该失态的,应该像成基命一样,有些内秀城府才是。
而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会通过密奏让张贵看见,也就后背顿感一阵发凉,对温体仁更加卑微地笑了起来:“元辅素有容人之海量,还请勿与在下这莽撞之人一般见识,如今想来,这满朝文武,还是元辅看的最明白,也最为持正,吾等还是有所不及的。”
温体仁知道刘鸿训为何突然转变态度,无非是怕把他得罪的太狠,而被他上密奏。
毕竟这个时代还真不好说哪一个官僚没有点把柄。
但温体仁也没想真的和刘鸿训太计较,因为他也怕刘鸿训上有关他的密奏。
所以,温体仁只言道:“阁老过誉!”
内阁的这三阁臣如此也就依旧显得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