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春当然没有傻乎乎地尝试去喊上一声,询问罗青家住何方,出身何门,有无婚配。
趁着俩人打斗,她钻空子骑着马驹逃,才是一条锦囊妙计。
三十春望向那匹已从地上站起身,因吃了痛正双眸中含着泪花的踏雪乌骓马。
此马颇具灵性,智慧堪比四五岁的稚童,只是性情太过娇惯了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招式炉火纯青。
若非三十春这只锁阳尹豢养的金丝雀深受其爱,不缺马儿最爱吃的‘紫花苜蓿’,恐怕还真能不好拿下它。
倒在地面上的三十春朝踏雪乌骓摆摆手。
马儿含泪望来,正要走去向着三十春撒撒娇时,却见正战阵对垒的罗青与丁冠两人齐齐望来,杀机毕露。
极有默契。
丁冠距三十春最近,手臂一摇一摆,‘扫脑儿’化作一条残影,飞速掠去,直奔三十春。
罗青见丁冠起手,放下张开的手臂。
三十春身上的家伙什不少,可不能轻易放过。
三十春童孔骤缩,抬起手,勉力再掣出胎种内的‘晓色澜’,涨大抵挡。
只是她祀力不足且伤势颇重,连晓色澜三成的攻伐之力都使不出。
扫脑儿轻而易举地将其破开,尔后直接扫开三十春的天灵盖。
甚么男的女的,公的母的,雌的雄的,甚么貌美如花奇丑无比,出来的脑花血浆都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样,身死的凄惨样子并不二致。
三十春一死,踏雪乌骓马叫了两声,一个箭步冲到三十春身前,以马头拱三十春,见到她毫无反应,悲鸣两声。
罗青没空去瞧那匹马驹,他身上已穿上了朱枚的那件‘肠菌脓血甲’,身体掠出,祀力如水汩汩流入手指上的扳指中,同时双手抱着噼山刀,直扑丁冠。
偷袭不起效用,丁冠压胆境的神识强横得令罗青颇为意外,竟能将他前后《中恶》与铁处女尽数瓦解。
丁冠与罗青不同,他没修习甚么近战的气血法门,而是只驾驭一把‘扫脑儿’,来回纵横,不与人有半点接触。
杀敌于千里之外,而只心念动,这分明才是正经祀修的风采。
不止是丁冠,祝阴斗法用那件‘猪鼻龙形失红器’,也是一件不近身的诡巧。
反倒是双修行的罗青,显得另类了些。
不过也正是因此,气血祀力双修的罗青悬弓境底蕴更加深厚,战力非同境界祀修所能比拟。如祝阴同为洗儿,罗青杀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扫脑儿飞速掠来,罗青噼山刀径直砍中,一股莫大的力道从刀上蔓延,罗青虎口一麻,身体再不能前进分毫,扫脑儿和他大有分庭抗礼之势。
丁冠心下一惊,罗青洗儿境的实力竟如此强横,除却适才与三十春相斗外,对付其他的杂鱼,极少有人能抗下他这一招,即便勉强撑下,也不会成势均力敌。
当然,这也与丁冠经过轮番大战,体内祀力消减不少,精力下降有关。
“难怪敢撸虎须,我还没寻你麻烦,你倒是先找上门来,原来是有点登上台面的实力。
但你若只有这点能耐,还不够!”
罗青纵是不出手,丁冠将范平等人杀干净后,也不会忘了观战的罗青。
丁冠大吼一声,催动扫脑儿的右手一拧,弯月形状,与天上那朵月色相映衬的扫脑儿闪烁出一股更为璀璨的红芒。
罗青只觉手中传来一股更为势大力沉的冲击,他脚下一沉,双脚开始犁开土地,并向后面倒滑。
直到身后的数尺之地,将地面犁开两条长长沟壑,才堪堪停下。
与此同时,罗青手心渗出鲜血,自噼山刀刀柄处低落而下。
罗青收回举刀的动作,胸口起伏,呼吸不稳。
动用诡巧的丁冠胎种内损了不少祀力,他也消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