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一双老眼看着苏容,面上现出明显的挣扎之色。
苏容很有耐心地坐在这里,等着他。
过了一会儿,余安捂着肚子问:“苏七小姐,听闻您医术好,您有治胃的药方子吗?老奴有老胃病。”
苏容点头,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他,“这是治胃疼的药,吃了保你见效,药到病除。”
苏容不用诊脉,就知道余安是胃口软,养得娇贵,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冷饭硬饭。这是普通的胃病,不算什么大毛病,好治。
余安连忙伸手接过,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吃进嘴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收起来,看着苏容道:“您给老奴点儿时间,老奴年纪大了,让老奴仔细想想,关于这么件大案子的证据老奴是没有的,但别的嘛,您说对了,老奴还真是有的。”
“行。”苏容点头。
余安捂着肚子,大约是胃太疼了,让他说话大喘气,一粒药下肚后,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眼睛一亮,松开手,对苏容道:“苏七小姐,您这医术,可真是神了。”
苏容心想,她的医术不是神了,是凑巧离开江宁郡时,准备的充分,将各种药都带了一堆在身上,上等的好药,治疗区区胃疼,是大材小用了,自然见效快。
余安胃不疼了,也有心情了,如今越看苏容越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他试探地问:“苏七小姐,您身上这件白狐裘的披风,可是太子殿下送的?”
苏容点头,“嗯。”
余安进一步试探,“您与太子殿下……”
“合作关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在丽嫔面前,她会讲表兄妹,讲救命之恩,但在余安面前,自然要将利益。
余安明白了,“您是南楚王女,太子殿下是大梁太子,您如今又与夜二公子订下了婚约,所以,您与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做您的靠山,而您帮助太子殿下?”
“对,帮太子殿下稳固储君之位。”苏容道:“公公觉得是不是很合适?很划算?”
“那是自然。”余安点头,面上重新焕发出光彩,“七小姐,老奴不想死,也不想晚节不保,您、您真的能让老奴回到陛下的身边吗?”
苏容道:“只要公公戴罪立功,再能证明你与此案无关,也是受牵连。先脱了罪。之后,我会帮公公一把。另外,陛下短时间内,应该十分不适应离开公公后的生活,别人也没办法短时间内取你而代之,这样一来,公公重新回到陛下身边,也不是多难。”
“七小姐说帮老奴一把?您为何要帮老奴?”余安从不相信没有利益的纯好人。
苏容道:“我帮公公一把,自然是我从公公的身上看到了可用的价值。也就是我方才说的,公公自小伺候陛下,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你手里怎么能没有点儿东西?无论是朝臣,还是后宫妃嫔,亦或者是奴才们,明里背里做过什么事儿。”
苏容直言,“公公明白的吧?哪怕不是事关此案的证据,也是有用的,也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把柄,公公一个人留着,到了这等最危难的地步,多少人恨不得你死,对你来说,其实是没多大用的,不如交给我,我能让其发挥最大的作用。当然,公公与我为善,也等于投靠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仁善之心天下皆知,断然不会亏待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