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年听闻珍敏郡主死讯,南楚王前往大魏确认后,吐血昏迷,悲恸回南楚后,再未踏出王都。
此后十年,他浑浑噩,沉浸在悲伤中,于朝政之事,疏忽懈怠,任由南宫引与夜相两相做大,任由以留安王为首的宗室争权夺利,造成三足鼎立之局。
三角关系,倒是致使南楚朝局倒是十分安稳坚固。
五年前,得知珍敏郡主当年没死,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喜极而泣,当时压制不住,便想去大梁找她,但走到城门口,遇到了南宫家的一个子弟在城门口揍人,他当即便一下子醒了过来,驻足再不敢踏出城门一步。
一旦他出城,踪迹自是瞒不住,届时,将会给苏容带去危害,他怕护不住她。
而南楚王后派人杀苏容,是在暗中悄悄进行,原因自然是怕闹大被他知晓他还有一个女儿,同理,南楚王后也未告知南宫家里,自然也是怕南宫家里动作太大,被他察觉,或者是基于南楚王后嫉妒嫉恨的心里,她想悄悄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杀了苏容,抹没了她在这世上的痕迹。这样一来,正好便宜了南楚王,给了他时间筹谋。
所以,南楚王压下惊喜冲动,折回王宫,思索多日后,找上了夜相。
因为无论是南宫家,还是宗室的留安王,一定都不希望苏容存在,只有夜相,才能接纳苏容与他谈条件,助他迎回女儿,以后扶持她。
他与夜相达成一致,培养夜归雪做王夫,共同筹谋五年。
但是他也没想到,五年后,南宫引竟然勾结大魏太子元照,依旧将形势弄得这般艰难。
夜归雪看着南楚王,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似乎分外沉闷,他开口道:“臣觉得,王上可以相信周顾,他会保护好王上的,毕竟,他手里有王女亲笔手写的婚书,王女已认定了他,就是他了王女待他之心,臣已领教过,他不会害王上。王上将暗卫悉数带走,臣也将自己的暗卫给王上带走一半。”
南楚王打住思绪,看着夜归雪,“归雪,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因孤与你父亲做出的决定,你付出极多,苏容未能选你,你心中想必是难受的吧?对于周顾,你当真能敞开心?”
夜归雪平静地道:“王上,当年虽然是您与父亲做出的决定,但您二人问过臣的意见,臣自己也是同意的,对于任何未知的事情,做下决定后,都相当于做下了赌局,既是赌局,自然有输有赢。臣没能让王女选臣,是臣自己低估了周顾,没抓住机会谋求王女之心,臣理当承担自己造成的后果,对于周顾……”
他轻叹,“周四公子那个人,王上若是见了他,您就明白了,他着是个人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臣若没有这点儿心胸,便枉为王上与父亲多年教导了。”
南楚王点头,“也好,你能这样想,孤欣慰。”
他道:“你是知道的,孤没养过女儿一天,如今让她来接王位,对比护国公府的周四夫人,这个王位于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凭白多出的责任与累赘罢了,而她不能不要,孤也不能不给。所以,她选谁做王夫,孤是没办法强求她的,也不能强求。”
“臣明白。”夜归雪颔首。
南楚王站起身,“就按照你们商议的,孤这便安排一番,然后离开。”
夜归雪点头。
于是,南楚王叫来亲信,将王宫一一安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