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像是被捅开一个窟窿。
狂风暴雨似乎从开始下就没打算停止的意思,似乎
稍小了一点点而已。
洺河铁路桥。
河水已经淹没桥梁,与桥面路基碎石底部齐平…而且水位还在持续上涨。
仅一天时间河水猛涨到如此程度,从来没有听说!
太反常了!
先前在桥上观察的铁路工程师正在桥北营房打电话向上头报告,要求调一辆满载的运煤火车压桥,以增加桥梁重量以免被河水冲刷走…
两个鬼子对汉奸翻译骂骂咧咧,极不情愿顺铁路桥上慢慢的往南边走:因为桥南营房电话忽然打不通。
风雨太大,走在铁路桥上都担心被吹到河水之中,
河水虽然不是很猛,漫天遍野白茫茫的一片,这一跌下去,水性稍差一点绝对会被淹死。
冒着狂风暴雨,桥梁发出咯吱声,三人提心吊胆往南,根本没有注意到铁桥南边的鬼子伪军守桥阵地上,已经全换了人。
汉奸翻译有些奇怪:“您拿个大铁锤还能够维修电话线,这事我倒还是头回听说…”
光着膀子的战士们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必须得作战斗准备!
噗…旁边战士猛冲一步,手铁锤抡了个半圆砸在另一个正下意识闪避的鬼子大腿上。
现在的事情比较麻烦。
如果在雨天在铁路桥上进行伏击的话,得不偿失,九营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阻击。
这种情况下战斗,鬼子那边有装甲列车,九营占不到一点便宜。
两战士哪懂这个,端抢的战士低声警告:“不想死的话就好好说话…”
时间,重要的是时间,如果能炸掉铁桥,九营立即可以撤走。
“你娘的真能扯,我看伱们的电线杆子都是好的?”
天气情况越是复杂,对对九营破袭行动越是有利。
平原作战。
鬼子调集的部队,要守护铁桥,有点象抱着瓦罐打架。
弄死两个鬼子,抓了一个汉奸舌头的时间已经快十分钟,他们没有回去:北边的鬼子迟早会发现南边出事。
看不到对面的鬼子军营情况,胡义回到营房。
“傻子才跟你赌,一会儿就送他们到河里边去喂王八…”
“守一座铁路桥得多么艰难。”
拎着铁锤的人面带笑容,看着铁桥上渐渐清晰的三个身影,脸上挤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太君好。”
所以胡义不再犹豫,直接下令战士们准备上桥,先将铁路铁轨枕木下的碎石挖掉一部分。
就像是在成年人面前耍大刀:完全不堪一击。
一个伪军拎着步枪,一个拎着一把铁锤,也不知道这两位要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嘀咕:“看见那两个小鬼子了吧?长得比咱们矮还是罗圈腿,赌这回是他们最后一趟被淋雨。”
铁桥南端铁路旁边河堤上,一个不大警戒岗亭里跑出来两个伪军身影,军装被雨水打湿,几乎辨认不出颜色。
除了营房外,只有河上架着的四墩三梁铁桥,向南的铁路三四十米外似乎就是尽头…
雨线与水雾缭绕遮住一切,三四十米外白茫茫一片,望远镜同样没有任何用处。
胡义顾不得浑身湿漉漉往下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