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被押上了公堂,县太爷刚坐定,就见那吴良开始扯着嗓子嚎,说自已夜晚被人袭击,颜面丢尽,铺子里的货被毁,损失惨重。
呜哩哇啦说了一通,飞扬轻轻拍了拍叶儿的手,让她放宽心。
“大胆刁民,你们可认罪?”
“大人,草民从未做过,为何要认罪,仅凭这位老板的一面之词,就能给我等定罪么?”
“我自是有证人的,怎会平白无故诬陷人?”
“传证人”一声惊堂木,震得飞扬略有心慌。
上来的是个老妇人,看着慈眉善目。
叶儿拉拉飞扬,悄声告诉她,是里长家的大娘。
早该把她一起教训了,看在一个村的面子上放过她,她竟然还敢来当帮凶。
“回禀大人,老妇人前几天看她二人带着行李,鬼鬼祟祟进城,吴老板出事儿的当天就跑了。”
“这城里别人能来我们就来不得,你和吴老板又是什么关系,这样为他说话。再说了,我们和吴老板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以要弄这些小把戏?”
“还不是因为……”
“大人,这小子牙尖嘴利,颠倒黑白,还请大人严惩,挽回草民的损失啊!!!”
老妇人刚要开口,被吴良赶紧打断,他可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已干了什么龌龊事,自已的老婆儿子还在堂下看着呢。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正僵持着,“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吵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飞扬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有些头晕,刚想缓缓。
从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人,拿着一把尖刀朝自已刺过来,噗嗤一声,自已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股热热乎乎,黏腻腻地液体喷洒在了她的脸上、手上。
两边的衙役迅速制服了行凶者,但听得那人还在念叨着“让你欺负我爹爹,让你欺负我爹爹,我要报仇。”
柳叶儿倒在了她身边,飞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了神。
她慌忙捂住叶儿的脖子,大声呼救,没人上前,她已经想不到有什么急救措施了。
“姐姐,姐姐,别怕,好好活着,替我照顾好福来。”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柳叶儿没一会儿就咽了气。
“大人,此人当众行凶,还请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叶飞扬激愤难忍。
“啪”一声惊堂木落下,众人安静,“吴家之子乃是痴傻儿,我朝有例,此人之错不可追究,依律当由家人关在家内看护,无事不得外出。”
转头又问吴良,“他们二人毁你布匹是否属实?你可还要分辨一二?”
这吴良见闹出了人命,这会儿直揺头,“草民自认倒霉,有什么损失自行承担。”
飞扬听了,心下大惊,难掩悲戚,“傻子犯错,便不用受到惩罚?那他的家人不应该替他承担吗?”
堂上的县令斜眼过来“那你想怎样呀~~”
“自是一命抵一命!”飞扬昂着头,紧盯着昏庸的上位者。
“好大的胆子,你还想改律法嘛?”说完便不再理她。
“退堂!”
众人作鸟兽散,只剩叶飞扬依旧跪着。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辩论赛,无所谓输赢。
是一条人命,说失去就失去。
没有人会在意。
自已造成了这样的事情走向,甚至到最后,她是为了救自已而丢了性命。
飞扬踉跄地站起身,抱起柳叶儿,感觉比第一次抱她轻多了。
带着她回了家,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
若是福来知道这一切,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