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紫檀木书桌靠着窗户,笔墨纸砚井然有序。
飞扬里外走了一圈,打量个遍,最后在书桌前坐下,随意翻看着桌上的纸张。
翻到一本手札,是日记么?她准备翻看以为能看到什么好看的,结果全是记录翻阅兵书的笔记。
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方红木匣子,飞扬正犹豫要不要打开,见顾子期想阻止,一点不犹豫打开了。
还以为藏有什么惊天秘密,只是自已让四喜传递给他的练字记录,没想到都留着。
顾子期眼波流转,心下一动,问道“上次剿匪回来,我画了一幅画,你要不要看看?”
飞扬忽的变了脸色,“不看,我对书画不感兴趣。”
顾子期心下懊恼,又提醒她想起什么了。
四喜嘴快,是那幅美人图么?手也是快的,不容飞扬拒绝直接展开了那幅画卷。
哪是什么美人图,不是她么。
飞扬尴尬道“是我么?”
“嗯,画得怎么样?”顾子期巴巴地看着求夸奖。
画里的自已穿着粉色衣衫,简单编的辫子上簪着蝴蝶发饰,丝带垂至肩头。飞扬回忆这是什么时候的,猜测道“是在柳家村?”
“你再仔细瞧瞧。”顾子期从身后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脂粉香味混着药材香气,很特别。
四喜见状,悄悄退出书房,顺带将门掩上。
手上拿着钱袋,笑得灿烂,这是……“丁香?你该不会……这会儿就喜欢我了吧?”
“不知道呢,就是时常梦见,也许更早吧。”顾子期轻声呢喃,温热的呼吸触及着飞扬的颈部神经。
飞扬转过身来,看着眼神亮晶晶的顾子期,手捧着他的脸,很想亲吻,但毕竟在他家里,还是忍住了,只轻啄一口。
她重新回到桌边拿起毛笔,准备在画上写字,抬头问道,“这幅画送我吧,该写些什么?”
“也没落款,就写‘作于庆和三年夏至,赠予吾爱飞扬’你觉得怎样?”顾子期提议。
“那取什么名字呢?”飞扬仰起头,含笑看着顾子期。
“嗯……有美人兮,思之如狂”。顾子期说出的话毫无遮掩,一如他此刻的目光,竟叫飞扬不好意思起来,“后面那四个字不要了,前面勉强接受。”
她缓缓写完,要求顾子期和自已蘸了印泥,按下指纹凑成爱心的形状,好好的画瞬间多了几分俗气。
顾子期总还想再多留她一会儿,或者晚上就住在府里也行,被飞扬义正言辞的拒绝“已经很晚了,再不走,我怕我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不提这个了好么?”顾子期提心吊胆,总怕她又翻旧账。
“我是认真的,你总不希望你的母亲认为我是个举止轻浮的人吧?”飞扬投进顾子期的怀抱,柔声说道“我们来日方长。”
顾子期听她这样说,不无道理,带着飞扬去找母亲辞别,顺便将姑娘送回家。
谁知道四喜被留在母亲房里,飞扬有些担心,见顾子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四喜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主子和姑娘相识相知,还有那些从莫非将军那儿听来的惊心动魄都描绘得有声有色,当然不该说的一点不会多说。
听罢故事,王妈道“这姑娘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说完看着自已的小姐。顾母一脸忧心“我儿当真受了这许多苦楚,他怎么从不与我说。”
四喜听了,心里直翻白眼,当家主母真会抓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