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厚道用你说?伱要是但凡做出点儿成绩,皇上也会赐你金银”
……
王府之内,主要的当家人都成了女人。
便是他的儿媳和一个孙女。
这是个可怜之家啊,断绝香火可是很大的悲剧,朱厚照之所以赐得略丰厚,也是迎合这种人们的怜悯之心。
圣旨自宫中而出,
王炳儿媳领头接旨,荣衔加身,金银也送了进来。
传旨的尤址也没有马上走,而是到病床前再看一眼,“王阁老,陛下命咱家带话,陛下希望你尽快好起来,大明还有许多事,陛下想着和阁老一起做。
哎……不过阁老放心,陛下不是寡恩之主,且已下旨要为你那宝贝孙女儿寻个好人家,并赐金银以为嫁妆,阁老安心养病就是”
或许是错觉,尤址忽然看到王炳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然后竟然眨了一下!
他心中一惊,“孙太医!你快过来看!阁老动了!”
太医听闻立马冲进来,他皱着眉头搭脉,折腾了半息却仍然是摇头。
“你别丧眉搭眼!你看阁老那眼神,是要说话啊!”
确实如此,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呆滞了。
“爷爷哭了!”
一声娇嫩的声音响起。
于是众人都瞧见,确实有一滴泪花从王炳的眼角流出。
他仍然不能说话,甚至不能做什么动作,但眼泪先是冒出,一旦出了眼眶瞬间就划下一道泪痕。
尤址也不知具体情形,他首先一口咬定,“阁老定是被皇恩所感动!方才咱家和阁老说,皇上升他的官儿,还要为他的孙女儿指婚,阁老感动了!”
“皇上仁德无双,阁老又如何不感动?”
可惜的是,人在病魔面前确实过于无力。
尤址临走前去见和王炳的儿媳说了几句话,他是太监,不必避讳男女之别,“方才咱家说皇上要为贵府千金寻个好人家,这是千真万确的,还请王夫人将她的生辰八字告知咱家,咱家好回去复命。
王夫人只管等将来皇上钦赐就好”
毕竟是阁老家的儿媳,还是见过些世面,立马说:“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若是可以,回头不要忘记托人递个谢恩的折子”
“是,多谢尤公公提醒”
“好说好说”
……
……
两日后。
内阁再次面君就剩三个人了。
王炳仍然无法开口说话,他的职务仍然在保留,不过保留不了太久了。
朱厚照也没有撤他的凳子,现在就是空在那里,摆出等其归为的架势。
但根据太医的说法,基本已是不可能,只是不做太过让人寒心的事罢了。
“王阁老忽然病重,这也是无奈之事,先生这段时间就先辛苦些,暂代一下他的职责吧”
王鏊当仁不让,“臣岂敢言辛苦二字”
“恩,特殊时期,内阁要和衷共济,有什么事情原本是王阁老协调的,你们都要关心关心。
再添阁员之事,今年先不要提,等到明年再说”
“是”
三人同称道。
“可有什么其他的要紧之事?”
略微沉默几息之后,杨一清出声,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份奏疏,“陛下,内阁今早收到一份奏疏,臣想请皇上圣览”
“拿来”
朱厚照接到手中,还未翻开,看到封面是张骢他便眉头一动,等到真的翻了细看,面容也渐渐紧肃起来。
“你怎么看?”
杨一清起身弯腰拱手,“臣以为,士绅为社稷之根本,一动,天下乱也!”
这件事,了解皇帝圣意的王炳已经躺在床上了。
如果他在,内阁之中就是固定的有一个重要的支撑力量。
这就是作用,看似没做过太过具体的大事,但他始终坚定的支持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