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疑间,几座土房子后面出来几十名明军。
他们模样不是很好,军服脏兮兮的,不过精神头还行,抵近以后下跪行礼,“末将石塘右卫百户叶明参见三殿下,张侍郎。”
张经上前,“这里战况如何?”
“回三殿下、张侍郎,末将等受命沿途清剿土着部落,因追击过猛迷了路,后来我们发现水面逐渐变宽,便知道是到了贝湖,索性沿着湖岸继续清扫。昨日抵达这里时,发现这里有一部落,我军与其发生了战斗。”
“战况如何?”
这个叫叶明的抬头,阳光射得他眯起了眼睛,“没什么战况,我军有火器,一打他们就几哇乱叫的跑路。”
张经明白了,“三殿下,看来成国公是分兵在陆上派出了多股部队进行清剿。这只是其中一个。”
载垚迎着阳光,颇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战事顺利。
这符合他心中的大明军队战无不胜的预期。
这种小国,实在是没办法和天朝所比。
实际上,在军队组织、后勤保障、武器配备以及战术战法的运用上,明军都远高于当地的土着部落。
根本不会有什么硬仗的。
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自然环境。
如果发展了二十年,要在这种地方打硬仗,那才搞笑了。
……
……
半个月后。
苏莱曼二世终于坐不住,派了自己的亲信大臣速骨来拜见大明成国公、吕宋总督朱凤。
明军仗着火器之利,在巴石河和贝湖沿岸清剿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一下子表现出这样强大的力量,作为谁在苏莱曼二世的位置上都会害怕。
万一这帮‘外来土匪’觉得战事容易,也顺带把他们消灭了怎么办?
朱凤四十岁出头,一身军装,威风凛凛。
大胜之下,吕宋国的使臣见了面态度好得很,也不说明军这个外来人身份,反而开口就是道喜,“天军一到,势如雷霆,尚不足一月便将叛军杀得大败!外臣在这里谢过朱部堂了!”
朱凤和这个人也是‘老相识’了,
“外臣?”
速骨有些奇怪,他以前一直这么叫的。
“吕宋是大明属国,咱们是同事一君,再称外臣,怕是不好。还是称下官好。”
速骨尴尬的一笑,“朱部堂说的是,是下官是言,下官失言。”
“行,落座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苏莱曼国王对我军这次进剿有什么要说的?”
速骨行大明礼,双臂弯曲平举,作揖道:“部堂,我家国王派了下官来一是要恭贺上朝天军大胜,二是感激部堂,助我吕宋平乱。三是命下官带来金二百两,银二两万两,些许酬金,以表心意。”
话音落下,外面进来几个大汉,两人一组抬了箱子进来。
“嗯。那本官就收下了。”
朱凤伸出手,示意身边人抬走。
白得的钱财干嘛不要,还可以给他的士兵加些奖励。
“朱部堂。眼下天军平叛势如破竹,不知后面还有何打算?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部堂尽管开口。”
朱凤心中想到当日张经的谏言,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办法还真有几分作用。
瞒着苏莱曼二世忽然发兵,这架势,算是彻底吓住他了。
不然的话,怎么又是送钱,又是送人?
“战事本身不需要你们做什么,这路叛军战力实在孱弱,相互之间没有结为整体,各自为战,根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所以就算拖延些时日,但再有一个月怎么也该结束了。喔,有一个事,你们可以一起帮忙,就是打听叛军首领阿贝的消息。
他的手上,沾了我大明百姓的血。我天朝皇帝已经下了谕旨,凡伤我百姓者,皆斩!这是血债,血债血偿,这是我们明人的规矩,和其他都无关,所以哪怕追到深山老林,也要把他给找出来。这一点,苏莱曼国王要配合我军。”
速骨立马表示没问题,“请朱部堂放心,我家大王也深恨此人,只要抓到,必定绑来交予部堂!”
“嗯。苏莱曼国王也要理解本官。吕宋的事,我们都写了奏报递到皇上面前。不可伤我百姓,这是陛下定的。
今后你们也要注意约束自己人,万一出了事,这就是为难我了。实话告诉你,本官也不容易,皇上是发了狠的,要是我不能抓到凶手,那便要扒我的皮。好在,你们没胡乱施为。”
朱凤表面是在倒苦水,实际上却很霸道。
但藩属国就要有藩属国的样子。
速骨则听得后背发凉,“没有的,没有的。我家大王奉天朝皇帝为主,大明百姓和吕宋百姓都是一家,谁也不会伤自家人。”
“这样就好。如此一来,我们两方便能在这里安稳生活。”朱凤站了起来,“你回去以后和苏莱曼国王说,我大明三皇子也来了。所以战后之事,仅仅是我与国王两个人是定不下来的。”
实际上,他是总督,全权负责所有事务。
朱凤是利用皇子的身份来压他,以便得到更多。
速骨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连连点头,“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那就苏莱曼国王到石塘港来!皇子尊贵,他总要拜见一下。”
“一切就依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