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待遇原主好像也挺长时间没遇到过了。
白梓安在白剑燁的示意下坐在离白剑燁最近的椅子上。
刚一入座,就听白剑燁爽朗地笑道:“皇儿,你的事田老将军都跟朕说了,不愧是朕好皇儿,既有忧国忧民之心,又有力挽狂澜为国为民的能力,朕心甚慰。”
田修睿也紧跟着说道:“是呀,勤王此举真是救万民于水火,大夏有勤王,实乃大夏之幸,万民之幸呀!”
白剑烨又说道:“江州长江决堤,百姓居无定所;南蛮趁机入侵,袭扰大夏边境,朕心忧乱,奈何国库空虚,想不到朕的好皇儿……”
田修睿:“陛下英明神武,勤王……”
两人笑脸如花,说了一大堆,白梓安在一旁听懂了,这一招在他曾生活的世界也是有名字的,叫做:捧杀。
田修睿说了半天,见白梓安也不接话,不由有些尴尬地问道:“勤王殿下,可有什么想说的?”
白梓安呵呵一笑道:“小婿哪有什么想说的,父皇和岳父大人将小婿捧得这么高,小婿若是不乖乖献出这酿酒之法,再乖乖配合你们一起销售,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白剑烨脸色微变,“皇儿这是何意?难道你以为朕会贪图你的酿酒之法?”
白梓安故作诧异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实话告诉你,江州受灾严重,朕的本意是禁止全国用粮食酿酒,若非田老将军及时告诉朕你的想法,兼之为你美言,朕已经在全国下禁酒令了。”
白梓安再次听懂了,这是捧杀不成,改为威逼了,那下一步会不会是利诱?
他淡淡一笑,说道:“父皇英明神武,乾坤独断,这禁酒令确实该下,此乃为国为民的国策,岂能因为儿臣而因私废公?”
白剑烨一怔,脱口而出地问道:“那你不酿酒了?”
白梓安笑道:“儿臣听父皇安排,父皇不让酿酒,儿臣就不酿酒了。”
这下白剑烨和田修睿是真的尴尬了,这怎么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按照正常的剧本,不是应该两人一番吹捧过后,勤王立即将所有事都拦在头上,并当场跟陛下做出保证吗?
就算这个剧本没成功,陛下稍微一威胁,他也该乖乖就范才对,这怎么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田修睿干咳两声,出来圆场道:“勤王殿下,你误会陛下的意思了,陛下何时说过想要你的酿酒秘方呢?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后续的经营也应该由你来负责。”
“然后呢?”白梓安问道。
“在全国下禁酒令这个想法,陛下其实早就有了,不过这不是赶巧了吗?得知殿下有意做酒水生意,帮助陛下充盈国库,陛下和殿下父子情深,当然是要支持的,所以陛下刚才的意思是这禁酒令是不会下达的。”
白梓安点了点头,问道:“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田修睿有些说不下去了。
心里暗叹:你小子是一点也不懂借坡下驴呀。
“就是……”田修睿想说:就是咱们也该讨论一下这酒水的经营和收益了吧。
但是田修睿也知道,此时说出这句话毫无用处,看白梓安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会乖乖照办的。
于是田修睿索性先岔开话题道:“勤王殿下,老臣随陛下进屋已有多时了,你看是不是喊下人端来几杯茶水呢?”
白梓安抬眼看向田修睿,心道:这老狐狸还真是人老成精,总想在不经意间给自己挖坑呀。
若他真按照田修睿说的办,立马就要处于下风。
大夏最重礼仪,光凭白梓安让陛下干坐,连杯茶水都不上,就能问他一个藐视君上,不敬父皇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