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连接上了,他听见段潮生沉稳的声音:“03,位置。” 唐星星僵硬地转过头,报出红点的坐标,他抖着嗓子:“对方的狙击手发现了我…” 通信员被发现,只有一个字,死。 段潮生沉默了一会儿,“他们枪型打出的子弹最快速度是三千米秒,你能发现子弹射出是在一千五百米,也就是五秒之内你会死,我们现在通话已经过了三十秒。” “唐星星,我现在命令你,撤退。” 耳麦里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唐星星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机械地转回头,那枚能引爆的子弹,距离他脑袋五厘米停下,然后掉在了地上。 不仅没有爆炸,就连攻击性都没有,仿佛就是一个模型。 他先是恍惚,随即狂喜,“我草!哈哈哈哈,老子就是天选之子!” 唐星星朝对面的狙击手竖了个中指,快速收拾东西跑路。 而对方再次朝他开了一枪,唐星星听到声音的时候都跳到嗓子眼了,这下,他终于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他周围的空气像是一团具有弹性的圆球,子弹被打中的那一点,圆球变成一个凹形,把子弹吞进去再吐出来。 无事发生。 唐星星从胸口掏出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在上面猛亲一口,十分狂妄:“哈哈哈!颤抖吧凡人!这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他再也不敢多待,一溜烟就没了影,对面的狙击手一拳砸在树上,咬牙切齿地骂道:“fuck!” 唐星星回了基地,东西还没放下就被一个女人抱住,对方眼睛有点红:“他百发百中,朝你开了两枪,我们以为你死了!” 唐星星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但还是很要面子,拍拍胸脯,嘚瑟:“小爷我可是气运之子,被打中?不存在的。” 到了晚间,段潮生他们回来了,把毒枭头子缉拿,窝点也给端了,除了唐星星差点出了意外,这次任务十分顺利,一行人直接飞往国内。 做好后续交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段潮生看了眼唐星星脖子上的红绳,眸光动了动:“走,去道谢。” “对对对,头儿,大师是真的牛!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偶像!” 这可是实打实地救了他一命,唐星星肯定要亲自去道谢。 “上哪儿去?”昨天那个女人问。 唐星星嘿嘿两声:“红狼,现在只有咱们三个,我就不瞒你了,昨天救了我一命的,是这个!” 他从脖子掏出三角黄符给女人看,握着拳头双眼放光:“这次找到大师,我要批发一箱!” 红狼只觉得是骗子,但一想昨天发生的事,就开始犹豫了,皱眉:“她真有那么厉害?” 如果这符真的管用,那相当于他们每个人都多了一条命,他们常年在死亡边缘徘徊,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求之不得的宝贝。 “那当然,不信你跟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星星说着,就打开手机,小声嘀咕:“等我查查大师在哪儿。” 段潮生拍了一把他的脑袋:“先打电话问问她方不方便。” 直接定到人家位置,这也太没礼貌了。 唐星星后知后觉地挠挠头:“对吼,万一大师在忙呢,头儿,你真聪明!” 他立即拨电话过去,对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人在争辩什么,信号也不太好,他只听见楚寒星说了平洲赌石城几个字,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唐星星也没探听出她方不方便,顿时傻了眼:“咋办啊头儿?”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段潮生眸光转了转,平洲在g省,那边的原石是从缅甸批发过来,被称为翡翠之乡,如果楚寒星喜欢,正巧可以让唐星星买几件当作谢礼。 …… “这块石头明明我是先看上的!我只是出去取了钱,回来咋就变成你的了?” 瘦小的男人眼神透着一股精明,像是故意地道:“这石头又没写你名字,你说它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跟老板说了让他给我留着,它就是我的石头!不信你问问老板!”刘二怒道。 两人同时看向站在一旁的老板,刘二瞪着老板,跟要吃人一样。 那块石头不大,两只手能握住,表皮露出了一点,是块明料,深绿色,看着有点像高绿,那点绿勾得人心跳加快。 老板连忙解释,“兄弟,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一直没见你回来,干我们这行经常被人鸽,正巧这位小兄弟出了价,就打算卖给他,可谁能想我刚交到他手里,你就回来了。” 刘二涨红了脸,正想继续辩驳,老板话锋一转:“不过石头确实是你先看上的,这样吧,只要你给我这个数,这块你就拿走!” 刘二稍稍松了口气,脸色这才好转,问:“多少?” 老板比了个三,也就是三十万。 刘二有些犹豫,之前老板要的是六十万,他好不容易才砍到二十八万,他出去打电话借个钱的工夫,就变成三十万,搁谁谁乐意啊。 瘦小男开始嚷嚷:“你不要,我可给钱了!” “一看里面就是满绿,这下发达了,嘿嘿!” 他背过身,自以为小声的说话,却没想被刘二听了个正着,他眼珠一转,好不容易碰上这么好的一块石头,如今被别人夺了去,他怎么也不甘心。 三十万就三十万,只要买下,到时候就是三百万! 他咬咬牙:“成!给我切开!” 老板和瘦小男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刘总爽快!” 收了钱,他便找手下的人来当场切开。 一听要切原石,周围瞬间聚拢一大群人,满是期待,赌石,玩得就是刺激。 有些行家一看,暗自摇头,如果真是高绿,轮得到他们手里么。 滋滋的切割声响起,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青年也挑了一块石头,排队等着切开。 刘二全身涨红,眼睛充血,死死盯着自己买下来的那块石头。 片刻后,石头从中间切开,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刘二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 那块石头中间,死白,全是裂纹和棉线,而那点诱人的绿,只在表皮一点,甚至都未深入,就像刷了一层颜料一样,连做一个水滴吊坠和戒指都不配。 刘二嗓子发干,双眼赤红地嘶吼:“我不信就没有,再给我继续切!” 那堆石头被切成了碎渣渣,都没见有价值的地方。 刘二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瘦小男轻蔑地笑了笑,从人群中溜走,老板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象征性地安抚了两句,便坐在一旁端起茶盏喝茶。 耳边响起一道清冽的男声:“这个多少,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