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社会,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三从四德,不见外男,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孝顺公婆,一个女人的一生平顺的话就是这样。
就跟一个固定好的数学公式,你不需要操心,也无须去思考,只要把自己代入,就会得到正确答案。
灵魂的作用只是用来驱动肉身,提线木偶也不外乎如此。
女人一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尽管这条路充满了血和泪,但仍然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因为那些有思想的女人,对公式提出质疑的女人,在这条路上受尽白眼和冷嘲热讽,所以她们开辟了属于自己的新的路,但走得很累,倒下了,那路便人迹罕至,杂草丛生。
但小桃知道,从那个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她是亲眼看着八大胡同的女人被肩章红星的人救了出来。
时代在慢慢变好,各种各样的思想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发展到今天多元化的社会,但她只有在当时热泪盈眶。
她属于旧时代的人,今天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说实话,她很羡慕生在好时代的女人,尽管仍然有不好的事在发生,但起码有人看见了呀,有人知道不对呀,会站出来斥责呀。
没人知道对于她来说这代表什么。
打个简单的比喻,搁以前,她连去西方极乐世界的生活都不敢这么想。
小桃没忍住又开始流眼泪,一直藏着的宅灵小心翼翼递上纸,用气音道:“悄悄告诉你,她们没有说你坏话哦~”
小桃接过纸,擦了擦眼泪,同样小声说:“谢谢你。”
她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高敏已经提着包走了。
楚寒星把楚白丢在门外,去卧室换外出的衣服,开门出来的时候,小桃正站在房门口,埋着脑袋,手指抠着衣服,往旁边移了两步,动作有些局促。
楚寒星理了理衣襟,耐心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小桃鼓起勇气抬头,小声问:“大师,这样做,我…可以吗?”
楚寒星没有迟疑:“可以。”
小桃身上被她下了禁制,她能轻易压制她的鬼力,不必担忧她是否会失控伤人。
“不过你最多只能待一年。”
她自己的期限是两年,在走之前,绝对要处理好小桃的事。
如果她要是真喜欢现代生活,直接投胎便是。
小桃忙不迭地点头:“我已经很知足了,谢谢你大师!”
楚寒星颔首,打电话给凌玄,让他帮忙给赵明烧几箱元宝。
凌玄当即表示没问题,又笑嘿嘿地问楚寒星是不是要做什么,得知这元宝是用来贿赂赵明,他顿了顿,拍拍胸口:“楚道友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挂断电话,凌玄怜爱地看着凌一,凌一被这眼神弄得头皮发麻,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师父,有事您直说。”
凌玄微微一笑:“你楚师兄托我给阴差烧十箱元宝。”
凌一松了口气:“知道了师父,我这就去折。”
他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折元宝折到手酸吗,小意思。
楚师兄可是他们道观最大赞助商,应该的,应该的…凌一含泪收了买金箔纸的红包。
楚寒星刚刚下楼,一辆正红色的跑车就停在面前。
车停稳的同时敞篷也打开了,楚寒星扬唇:“好久不见。”
“靓女,走,逛街去。”
路荔吊儿郎当地把手搭在车窗,摘下墨镜,仰着脸笑得张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