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元帝指尖捏住了张吟茹苍白赢弱的小脸,眼中划过一抹疼惜。
“是朕亏欠了你”
张吟茹微愣,藏在指甲缝中的粉末忽然有些犹豫该不该放进去。
脑海里闪烁着张家人的一张张脸,以及和德元帝这几年来的恩爱,年少相识,恩爱两不疑。
“可是朕没办法,朕是个皇帝”
德元帝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这几日朕也不好受,闭上眼睛就看见一个孩子冲着朕招手,朕还曾给他取名,宴儿,朕跟你就是在赏花宴初次见面,朕还记得你一袭红衣似火,美得不像话,多少公子哥儿对你倾心不已。”
张吟茹紧闭着眼,泪水打湿了脸庞,默默将手收起。
“可是你为何在凌家落水,又被大皇兄救起来了呢?”
德元帝话锋一转,眼中的疼惜转变成赤裸裸的嫌弃。
“众目睽睽之下丢了清白,被男人搂在怀中,又嫁给了大皇兄三年,日日赤诚相待,朕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恶心至极!!”
张吟茹猛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眼不可置信!
当初嫁给大皇子并非她所愿,而且大皇子从未碰过她一回,每每侍寝都是让她赤脚在地上跳舞,折腾的她非常疲惫才肯罢休。
大皇子是知道她和三皇子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嫌弃。
至于在外人面前恩爱,那都是装模作样。
这些张吟茹都跟德元帝解释过,为何突然提及?
“朕的女人怎么能被其他人揽入怀中呢,真叫人恶心!”
德元帝越说越气愤,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喝下去,意识逐渐模糊。
张吟茹久久不能回神,刚才熄灭的心思又重新燃起。
原来他是装的,早就嫌弃自己了,只不过迫于无奈又或者说想用上张家。
“那你为何要其入宫?”
德元帝也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含糊不清的说:“朕从小就是乖性子,偏偏朕就要让江家看看,敲打敲打江家,江家不许的,朕偏偏要做,让那些人敢怒不敢言!”
原来竟是这样,她不过是满足了德元帝叛逆心的一个道具罢了。
张吟茹浑身止不住在颤抖,她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在德元帝来之前,她还曾幻想着他这么做一定是被迫的。
说不定就是受了江家胁迫。
如果真的是这样,张吟茹可以克制住自己原谅了对方。
但此时此刻,张吟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指尖搭在酒壶上,巧笑倩兮,故作风情,给德元帝倒酒,之后又不经意间将指甲盖粉末撒入杯子里。
“皇上,咱们喝一杯交杯酒吧?”张吟茹捏着嗓音娇滴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