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长得极为好看,是那种不带攻击性又让人无法招架的俊美。
她想领略他的美,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唇尖顺着眉心,鼻翼往下最后落在他的唇,轻轻舔了舔,尝出几分清冽,夹杂着她嘴里的酒气,令人回味无穷。
她不自觉投入,裴樾感受到那股钳制有所放松,寻着机会一个翻身,将她压下,炙热的吻落了下来,甚至迫着她张开嘴任由他驱入,今夜到了这一步,想抽身而退已是不可能,她既然想,那便给她。
裴樾压抑了好一阵的思绪在这一刻宣泄,如饥似渴,一股热意钻入她骨头缝里,伴随着烈酒的侵蚀,令她神思有些混沌,又或者她甘之如饴,任由他辗转吻着。
他起先有些热切,慢慢的又克制着力道,薄薄的唇是滚烫的,偏又柔软成一片,二人面颊渐渐变得发潮。
这时,裴樾停了下来,他深深喘了一口气,正要离开,那双纤瘦却格外有力的手臂圈住他脖颈逼着他压下来,依依抬首迎上去,肆意地含着他的唇摩挲缱绻,裴樾睁着眼,定定看着她,看着她胡作非为,冷声问,
“负责吗?”
“嗯”她含糊不清应一声。
裴樾咬紧牙关不让她进去,依依并没有多熟练的技巧,只得被迫停下来,睁着略有几分沉醉又还算清醒的眼,不悦地看着他,
裴樾得了机会,再问,“朕是天子,容不得你始乱终弃,你若诚心,明日接旨。”
她舌尖微微抵着牙关,眼神凉凉的,闲闲的,肆无忌惮打量他,“那你先让我亲”
裴樾头皮一阵发紧,“你这些年在西洋,学了什么坏?”
依依双手环胸在他对面坐定,饶有兴趣回道,
“你?”
裴樾脸色一沉,只见她唇角高高翘起,眼神里含着几分猎奇的兴致,“你躺下来,我告诉你”
裴樾:“”
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他还要脸,更要顾忌依依名声。
但若就这么放她走,他不甘心,
“你刚刚已经亲了”
“那不算”
沉默片刻,裴樾认命问道,“再给你亲一回,你便认账?”
对面那人儿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
依依被陈庆与两名小内使亲自送回了府,彼时宁晏和燕翎还未回来,燕少衡瞧见妹妹喝得醉醺醺的,嫌弃地拎着她送回房,依依在他离开那一瞬间,从床榻上一跃而起,背着手哼着曲儿去了浴室。
翌日晨起,裴樾醒来得极早,也很有精神。
他吩咐**备厚礼,大约今日视朝结束,下午便可去一趟燕府,裴樾心情略有几分忐忑,他担心燕翎和宁晏不答应,心下琢磨该如何说服他们。
正当他整衣着冠,打算去文华殿时,微熹的晨光中迈进来一人,她换了一身蓝青色的曳撒,揉着后脑勺一副宿醉刚醒的模样踏入御书房,抬目瞧见裴樾,还笑吟吟施了一礼,
“臣给陛下请安,臣昨夜送来了一叠造船厂的文书,陛下阅过了没有?”
裴樾对上那双明净到没有一丝涟漪的眼,心猛地一沉,不对劲。
“依依”他软声唤了一句。
依依眨了眨眼,来到他跟前,疑惑打量他,“陛下,怎么了?”
裴樾牢牢注视着她,“你昨晚送了文书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除了送文书,你还干了什么,记得吗?”
依依揉了揉后脑勺,满脸昏懵,“我还干了什么?”
裴樾心瞬间滑入冰窖,一张俊脸冷硬看着她,眼眶被她激到发红。
他压下满口焦灼,一字一句道,“你答应嫁给我。”
“那不可能”依依睁大了眼,不假思索反驳。
裴樾这下有些绷不住了,将系好的冠带给解开,扔去一旁,双手扶在御案,居高临下俯视她,“依依,你昨夜喝了酒,来到御书房,睡在我身侧,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朕是天子,说话算数,要为你负责。”
他盯住她的眼神,他要弄明白,她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
依依露出一脸吃惊,“裴樾哥哥,我冒犯你了吗?”
裴樾喉咙哽住,
依依先是满脸歉意,继而神色郑重拱手,“若真如此,依依跟您请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裴樾被她这句话给砸蒙了。
昨夜后来,她把他亲得欲/火/焚/身,合着这是抹嘴一跑就不认账了。
依依面上不动声色看着他,心里快笑开花。
哼,叫他勾/引她,看气不死你!
她满脸懊恼,“对不住,我这人就这个毛病,喝醉了酒就犯糊涂,先前在西洋,也曾做过混账事哎,差点把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认成裴樾哥哥你”
额头上就差没写着:亲就亲了,你又没少块肉。
裴樾脸色黑得透透的。
想赖账,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