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回廊,绕过三四个种满莲花的假山池塘,无数的亭台水榭,金墙绿瓦,是个装潢极致奢靡却又庄严的巨大古宅。
在一所落满银杏叶的屋门外。
我将要进去,戴着奇怪帽子的非洲男子就正好从里面出来。
他看我一瞬。
即使我们并未见过面,他也已然猜到我是谁。
冲我说:“教主在里面等你。”
我礼节性地冲他俯俯身。
等越过他,一走屋内,非洲男子就将屋门关上了。
我只是略微顿了下,便垂下眼捷,哪儿也不看、只专注身前一米地的往前走。
等看到蒲团后,我跪坐上去。低声:“教主大人。”
“嗯嗯。”身前两米远的地方传来回应,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就在我猜测时,对方就主动给予了我答案,“好久不见啊纱织,没想到你穿黑色……更诱人了诶。”
顾不得礼节,我下意识抬头。
就看到两米外的软塌上,夏油杰正单手撑脸、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他没穿高专制服,也没穿私服。五条袈裟松垮地挂在他身上,已经长到腰部的黑发被扎了个半丸子头,黑色的耳钉没取,一时间不知是佛性多些,还是邪/教头子的感觉更多。
“听说你现在跟悟的关系很好哦。”
“悟不仅时刻把你带在身边,还会跟个家庭煮夫似的给你准备三餐,啊真没想到,悟也有这样一面呢。哦对,差点忘了,你们还约定了毕业之后就会结婚。”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算是帮上忙了。”
像是总算找着了人说话,他笑眯眯地说了一堆过往的事。忽然,他顿了顿,想起什么般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浑身上下都在努力表演愧疚,就连刘海儿都异常配合演出,充满歉意地搭在他的手背上:
“瞧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可是找到了真爱,至于悟怎么样……即使发了疯似的找你几个月,头发都熬得更白了,你也应该一点也不关注。我不该提起这些事情的,抱歉。不过,纱织会原谅我的吧?”
我短暂的惊讶过后。
便重新垂下视线,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回应:“会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从软塌上站起来,整理了下凌乱散在肩颈的黑发,微笑着朝我靠近。将我身侧的蒲团拉到我对面,坐下来,与我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盘着的腿甚至紧贴着我的膝盖。
我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些距离。
“好久不见,纱织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那双细长的眸子微垂,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拉远距离的动作,没有任何要阻拦的表示。但语气却更加温和了,“比如……担心你那位真爱醒来嫌弃你那个时候的表现不尽人意,需要找我提前学学?”
我的双手骤然捏紧,带着恼意看向他:“请不要侮辱五条大人。”
我这才发现,他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因为坐在蒲团上的姿态很不着调,所以能与我平视,此刻那双深紫色的眼睛正毫无情绪地盯着我。
——这种眼神我有些熟悉,当初在高专他的寝室里,我情难自禁地喊出‘五条大人’时,他就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
但不过几秒,那双眼眸就重新洋溢起了笑意:“抱歉抱歉,是我不好。”
我放松下来。
用平和的语气,说出自己的请求:“教主大人能否每日多施舍些新鲜尸体,以供纯子收集执念?若能,纱织感激不尽。”
在‘夏油学长’和‘教主
大人’两个称呼间,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