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郑泽已经坐在大厅的桉几面前,显然是在等他们。
看着母亲一动不动看着郑泽的脸,而郑泽又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在那里自顾自地喝茶。
言儿小脸一囧,事情果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她机敏地看了眼母亲,他们俩既然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就只有让自己率先来打破僵局啦!
她拉着母亲,走到郑泽面前,“泽叔叔,我娘刚刚误会啦,她以为是追我们的那群坏人,泽叔叔别生气好不好?”
将惊鲵牵到面前来,言儿就松开手,走到郑泽面前,用稚嫩娇软的声音央求道。
惊鲵始终一眼不发,不过如果不是自己愿意,言儿又怎么可能拉动自己?
听着言儿的话,郑泽慢慢放下手中的杯盏,转过头看向小女孩脸上带着歉意和讨好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惊鲵一眼,似乎就当她不存在一般。这种态度,是从惊鲵受伤就开始的。
“言儿,你自己说,以后是要跟我,还是要跟着你娘?”
闻言,言儿小脸上表情一呆,“哈?”
……
已经好几天没见他身影的司马府中,原本准备和妻子回偏厅中突然瞥见主厅的门前一道孤寂的身影似在望月。
当即脚步一顿,他的妻子是一商人之女,近日听说婆家生意做得还不错。此时见夫君停下,不由得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婶婶!”刘贤喊了一声。
处理完刘意后事之后,都是他在主掌着这府中事务,原本他应该住进来的。但介于郑泽先前的警示,为了避嫌,只有要处理庶务时他才会白日前来。
这次是因为白日落了一物在此,又较为着急不好耽搁,所以才会夜间来取。为此,他专门捎带上妻子,以保稳妥。
那孤寂的身影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便见温软怯懦的夫人娇颜。
“是刘贤啊,夜间前来是有事么?”她柔声问道。
看着形单影只的婶婶,刘贤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那位叔叔的兄弟,几天都没和胡夫人说过话的他出声道:“婶婶,近日那位郑家叔叔可曾来访?”
没想到刘意说起郑泽,她脑海中瞬间想起那张带着不怀好意的脸,摇了摇头,“未曾。”
闻言,刘贤叹了口气,“那日葬礼陡生变故,是我们怠慢了贵客。婶婶若是无事,不若择日宴请那位叔叔,有个熟知之人叙话也是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刘贤想的却是最近的听闻,没成想那位叔叔居然正是书写了《战国策》的郑泽,妻子家中的那些簿册,恐怕也是出自他手。
怪不得那日要问自己是否读过,曾经有一次机会在自己面前,他没有好好把握。
胡夫人没想到这个侄子居然想让自己邀请郑泽,一张温润可人的脸上有些犹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她本就不善拒绝,其实这些天都没见到弄玉,她也十分怅惘,郑泽就像给她带来一个美梦一样,离开后又消失不见。
她有些担心弄玉,不是担心别的,正是担心他身边的郑泽,他该不会……
不过没等她多想,刘贤的声音打断了她脑海中的思路。
“不敢劳烦婶婶,我只去偏厅取一物,婶婶早些歇息。”
说完,他不再停留,携妻子一同离开胡夫人的视线之中。
见两人离开,胡夫人婉约的容颜有些神思不属,每每提起郑泽,总是让人心神不宁。
那日见郑泽带弄玉过来,她好像记得,是牵着玉儿手的。
可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不论如何,自己也应该多多了解一些玉儿的境况才是,可这些又绕不过郑泽。
既是刘贤不说,她无事的这几天也会时常在脑海中想起。就连前天看戏时戏里的角色都能让自己想起,妹妹和自己叙话都没能及时回神。
那个突然出现善恶难明的小叔子,就像是个冤家一样……
月夜之下,胡夫人幽幽叹了口气,对于刘贤的提议,心中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