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豫让扔下抽了没几口的烟踩灭,“你的外貌太糟糕了,如果今天我带着你出现在各个地方,明天就会有人来质疑我制定的秩序。”
柯南忙不迭的跑到副驾驶上,拉下安全带坐好。
“想成为一个最高裁决机关,就要懂得秩序是如何运转的。”豫让把普利茅斯开出路口,“你作为侦探,有没有过对凶手的同情,对警察的失望或者对桉件真相的不甘心?”
柯南回想着自己经历过的桉子。
月影岛上跨越时光,在火海中无法回头的复仇者奏响悲怆的月光奏鸣曲。
码头的仓库里,他紧紧握着被组织迫害带着遗憾悔恨逝去的女人的冰凉的手。
因为警方错误与不作为,让一个无辜者自尽,让一个本应展现侦探天赋的女生因为复仇入狱。
警方无法管理的跟踪犯被忍无可忍的被跟踪者下手毒杀。
天才的少年对生活无望,幻想着可以改变国家的未来,开发了跨世纪的虚拟体感游戏后自尽。
连续行动杀害了无辜人和两名爆破科警官的爆炸犯被捕后仅仅宣判入狱服刑。
太多了,柯南自己都是个例子,明明已经被多国注意的组织现在还在逍遥。
“我并非什么反社会人格,但是你必须承认,在这个黑帮还是合法化的国度,你崇尚的司法公平正义的缺陷太多了。它只为一般人展现它的公正。所以很多人被迫投身黑暗里,司法做不到的他们只好自己做。但是纯粹的恶徒比这些人要多得多,所以黑色地带也是讲秩序的,甚至执行的力度比法律还要严苛。”
“杀手,就是夹在中间吃红利的人。只要给的足够,别说政要,就是首相天皇也······”
“如果把所有的地方看作一个桉件,那工藤新一,你要做的,是先读懂米花町的卷宗。”
……
普利茅斯停在大陆酒店正门。豫让留下一句“车里待着,我回来之前哪也不许动。”就下车,摆手拒绝了门童代为泊车。
柯南坐在副驾驶,透过窗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酒店。
任他这么多年生活在这里也想不到这会是杀手们的聚集地。
出租车在这里络绎,一个一眼就能认出是相扑手的大汉拿着盒关东煮吃得津津有味地走进酒店大门。
又走出来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虽然西装革履,但领口没完全遮挡住露出来脖子上的纹身一角,身后还跟着一个光头为他打开车门,证明他是个黑帮头目。
骑着机车来的女人是个小明星,她刚有一部和冲野洋子合作的动作电影上映且广受好评。
戴着蓝色安全帽的外卖员骑着自行车从地下停车场的通道出来,急切的看着手表。
如果是以往,柯南会认为他是着急下一单拉面快坨了或者凉了,而现在柯南也说不好他着急的下一单到底是拉面还是别的什么了。
柯南看了眼没上锁的置物格,按捺住了打开看看的冲动,摸出工藤新一的那个手机给小兰发送了一个短信。虽然有找机会直接打了个电话来关心小兰,但是即便是柯南的情商也知道这段时间小兰需要的不是不见人的空洞的安慰。
柯南微红着脸在结尾加了一句我很想你。
(小兰红着脸微羞的回了一句你把新一藏哪了?)
车门突然打开小小的吓了柯南一跳,豫让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坐进驾驶位,顺手把它丢给柯南。
柯南被这沉甸甸的分量惊了一下:“这是什么?”
“你要读懂的卷宗的简介。”豫让伸手打开副驾驶的置物格,取出两枚金币,“还不错,我以为你会给我的车里翻个遍。”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那你发现我在各个地方夹着的小东西了吗?”豫让随手从遮阳板那拿下来一根头发丝。
柯南哑然:“好吧,我确实没有。”
“你幸好没有,如果你做了,我什么都不会教你,”豫让发动车子,“这是第一课,种花家的名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柯南打开牛皮纸袋的漆封,拿出里面厚厚的一沓资料,各种各样的数据看的他一阵眼花。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城市的季度报表。”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在我开车时看这个,晕车了吐在我车上的话我会直接告诉你的小兰跟你一起生活的色小鬼就是工藤新一。”豫让打了个转向。柯南赶紧把资料放回袋子里抱在身前。
“它不是看起来像,它就是,只不过是米花町及其周边杯户町等地近八年来的报表。”
“无论是明面的,还是暗地的。”
“你的课堂作业就是它,看完它。”
“我有多长时间?”柯南嘴里有点发苦。
“时间不限,全看你的觉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强。”豫让从怀里摸出那枚荷鲁斯之眼的印章戒指戴在左手的食指上,“看清我刚才拿的金币和戒指了吗?”
柯南点点头。
“一枚金币50万美元,”
柯南吃惊的瞪大眼睛:“可它哪值那么多?!”
“这就是规则。一个能发行自己货币并且全球通用的组织不是你能触碰的。”
“以后到处乱跑的时候看见有人用这个的时候,不要管,躲得越远越好,这算是我的课堂规矩。你一生的好运都用在那个游乐园的晚上还能活下来,从你第一次想要试探我时我没杀了你不是因为你运气好。”
“而是我的原则不允许我对孩童动手,哪怕你只是看起来是个小孩。”
“那戒指呢?”
“是一种身份,是你渴望的‘最高裁决机关’的证明。”
普利茅斯缓缓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
“你该下车了。”
柯南抱着滑板和牛皮纸袋子下车,想着豫让一身的正装和‘裁决的证明’,不由得回头问:“那你要去哪?”
“社交。”
普利茅斯轰鸣着,柯南目送它离开,直到那车尾灯在转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