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屋纯最近的日子过得并不潇洒的。
他在织田组里终于也算是混出头了,等到下一次织田组有什么大交易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上报给上线,警视厅就能动手彻底铲除掉织田组。
他终于可以回到警局,重新穿起那身制服,戴上樱花。
他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利用胳膊的石膏打掩护,实则用手指上的窃听器戒指将这次夜总会的交易信息传递出去了。
只是警视厅内部出了内鬼,织田组头目织田大成将价值上亿日元的面粉倒进了下水道。
警察一无所获,没有足以板上定钉的证据将织田大成送进去吃牢饭。
也就是说,这个折磨内心,煎熬灵魂的卧底工作他还要继续下去,还要在警视厅的内鬼发现自己前先一步送织田大成进去或者先揪出来那个该死的内鬼!
这天他刚起床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按在墙上,脑袋后面传来清晰的“卡察”一声。
手枪搬开击锤的声音让森屋纯很识趣的没有反抗。
正当他以为是警视厅的内鬼找上门了,今日万事休矣的时候,身后的声音让他愣在当场。
“森屋纯,我需要你的帮助。”
森屋纯艰难的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后这个狼狈至极的不速之客。
“坂田警官?!不对,你已经是逃犯了!你怎么敢来我这里!见你妈的鬼!你这样给条子引过来我还怎么混!”
坂田佑介喘着粗气,左眼眼角裂开让他不得不经常闭着左眼,身上的伤痛让他一刻都不敢放松。
他是在押送途中解开了手铐,袭击了曾经的同僚逃出来的。
为了不辜负远山部长,他必须这么做!
“森屋纯!”坂田佑介慢慢的放开手里反拧住的胳膊,举着枪缓缓后退进狭窄客厅,脚下花生壳瓜子皮被踩的卡擦卡擦的。
“风寒。”
坂田佑介说出的没头没尾的两个字,让正要夺门而逃的森屋纯停下脚步,反锁了门,转过身复杂的看着这位伤痕累累的“逃犯”。
“热夏。”
暗号正确。
“我能帮你你什么?”
坂田佑介轻轻地关上手枪的保险,腿一软,便躺倒在地上。
“医生,食物,还有一个落脚点。”
“我还能帮你什么?”森屋纯已经披上了外套,在后腰里插上自己的新南部左轮手枪,从鞋柜的垫子下摸出了一枚沾着污渍,脏兮兮的金币。
那是他作为帮派小头目以后的一次“福利”,抢地盘的时候他自己偷偷藏了一枚。
坂田佑介艰难的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不该问的不要问。”
森屋纯默默的将坂田佑介扶到沙发上,拿过一个有些脏兮兮的靠枕掖到他的脑袋下,好让他尽可能的舒服一些。
“平时帮派的人不会特意来找我,如果敲门,不要开就是了。”
森屋纯叮嘱了一句便出发离开。
坂田佑介脸颊上满是血与汗,他躺在沙发上,嗅着房子里实在说不上好闻的气味。他微微抬头看向浑浊的窗户,透过油烟熏陶下浑浊的玻璃,原本蓝蓝的万里无云的天空也显得格外让人难受。
因为天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大多数卧底的未来。
“好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下,别用力过勐或者突然地大动作。”
克里斯汀站起身系上扣子,穿好外套。
“多谢啦。”克里斯汀向这位老妇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豫让抱着胳膊在门外倚着墙静静地等待。
一夜的监工下来,豫让的耳边现在仿佛还能听到冲击钻的轰鸣和各种工具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