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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骗来的(1 / 2)


伏焉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触动,想做些什么,但他手抬起,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安慰’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妖天生好勇善战,每日在泥地和血水中摸滚打爬,并不需要安慰。

也从未安抚过别的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身边的妖皆是强大的,就算战败受伤,也用不着他管,自己会消化。

他不算短暂的千年妖生中一直都在反反复复干着和妖碰撞,打斗,抢地盘的事,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从未有妖告诉过他,要如何安慰一个哭泣的人类。

伏焉那只抬起的手挂在空中,最后也只无所适从地收了收,刚要搁回原处,腕骨处忽而一紧,有微弱的体温和被攥住的触觉传来。

伏焉被触碰过的那只手,小尾指蓦地一颤。

余熹观到了这个细节,但她并没有停,因为体内天机盘显示【吉】,说明妖王大人是愿意的。

和前几次也不一样,没有来来回回转动,一直都停留在【吉】上。

这一次他的决心很大,没有犹豫和纠结。

刚刚那么长久的停顿,如果是以前,余熹会瞎猜,觉得妖王大人又在胡思乱想,经历过几次后,她隐隐有些想法。

余熹微微低头,绕过那只手,钻进妖王大人手臂围起的圈内,在做这个动作时,她眼睛一直盯着妖王大人那一对一红一黑的异瞳看。

他只瞳孔轻微缩了缩,并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做些别的举动阻止她,默认了一样。

体内天机盘亦没有转动,还是【吉】,非常稳定,一丝一毫都没有挪过。

余熹放心地继续做她想做的。她侧了侧脑袋,将脸小心翼翼地贴上妖王大人的胸口,体内藏了心脏的那一面。

天机盘还是【吉】,依旧没有动摇半分。

妖王大人也没有躲开,只绷紧了几分。

这几乎等同于潜在的支持,余熹将脸彻底抵在妖王大人胸口。

喝过蛇胆和蛇草泡过的水后,她五感灵敏,轻易听到衣裳下,妖王大人本来就强健的心跳声更有力、快速的跳动,一下又一下,频率让人安心,气息也是。

余熹握着妖王大人那只腕骨的手小幅度地移动了一下,从最纤长的地方向上滑,本意是想将妖王大人那只手挪去自己身后,圈住自己,不防暗红长袖被推上去,露出他那半截光裸的玉白手臂。

余熹望着白皙臂膀上薄薄一层皮下的青色血管,突然想起第二次见妖王大人的场景。

他站在梯阶的最顶端,挽了长袖露出手臂去掏虎妖的心脏。

那时候她就在想,怎么能有人,不,妖做这么残忍的行为还能那么好看呢。

我对他很有可能不是心血来潮。

余熹手已经抵在了妖王大人的肘骨处,觉得可以了,轻轻松了手。

“相公可以抱抱我。”

她也伸出双手,去抱妖王大人,“在我们人间,难过了家人都是这么哄对方的,相公也是我的家人。”

伏焉感觉到腰间蓦地多出的一双手,和背后被抱住的触觉,身子又是一僵。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妖和人类不一样,羁绊没有那么深,再亲密、血缘的关系,在自己漫长的岁月里都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并不会被放在心上。

还会担心被绊住手脚,刻意放逐幼崽。

从出生开始,他就不断辗转于各个小世界里,那里的妖和人叫他祸端,因为黑龙族天生强大难对付,偏又一身是宝,惹的无数妖和人觊觎。

每一次有幼崽出现,都会引起一场争夺之战,死伤无数,久而久之就被喊成了灾祸。

幼崽需要打败很多很多对手,修为有所进展,被检测出才会被接回去,短暂和父母团聚,很快又开始了下一场历练。

他对自己的父母甚至没有太深的印象,所谓家人该如何相处,他更陌生,人类每一次对他做的事,都是他想象不到的。

他第一次知道,受伤了别人会担心,必须给对方看过之后,对方才会放心。

也第一次知道要陪着对方上茅房,冷了要把衣裳给她,站不稳要把手臂给她扶着,她难过了要安慰她。

抱一抱她。

伏焉那只被她搁在肩头的手并没有放下,虚虚支在空中。

他比人类高了一些,能清晰地瞧见人类即便裹在厚重的衣裳下,依旧瘦弱的身子。

那手张了张,到底没有落下,只挪了挪,选了个不会伤害到她的位置落下。

余熹感觉自己垂在背后两边的长长辫子其中一只突然一轻,像是被拿起来一样。

不会吧,妖王大人在玩她的辫子?

她头发很多很多,即便梳了发髻,依旧有厚厚一层没地方放,不想碍事,每次都会额外编两个辫子挂在身后。

那种被动过的感觉十分明显,妖王大人真的在玩她的辫子。

余熹颇是意外地看向妖王大人。

他目光落在她背后,很专注地在看着什么一样,瞳子里甚至映出了一部分身后的景象,辫子尾扎了蝴蝶结的地方一闪而过。

余熹:“……”

她有设想过,妖王大人其实不排斥她,因为每次心里都是【吉】,小吉都【少】,但他回回都不吱声,也不作为。

她难免多心,觉得他还没有那么接受她。

然而他好几次的小动作,又让她打消了念头。

比如她说冷的时候,妖王大人有抬手,好像想做些什么,再比如刚刚,他那只伸出的手,依旧想做些什么。

其实每次她提要求的时候,他都有回应来着,最后都因为不知名原因半途而废,即便如此,心里还是【吉】。

想做,又做不得。

彼时她还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只是试探一下,现在知道了,他想做,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俩毕竟差着种族呢,代沟很大很大。

她引导一下,他就知道了,并且玩起了她的辫子。

真的不喜她,干不出这种事。

虽然妖王大人本来好奇心也很重。

伏焉的注意力还在那条辫子上,他发现人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脆弱,那条辫子在他手中安全无恙,他小小地拉了一下,她都没反应。

应该是不疼的意思。

余熹趴在妖王大人胸口,感觉到辫子被扯动,眨了眨眼,震惊到脑子一片混沌,一时居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响清醒过来,报复似的搂紧了他的腰,占他便宜。

说起来,他这副裹在衣裳下的身子真的没话说,那天给他上药,看到了一部分,修长又结实,背后漂亮,腰身也是。

富有弹性,又劲瘦紧实。

好搂。

余熹深吸一口气,嗅他身上的气息,他真的好像少年啊,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都是年轻人旺盛的生命力,和浑厚的血气。

很好闻,也很让人安心。

妖王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对于人类来说很有安全感。

余熹将整张脸埋进他胸口,更用力地占他便宜。

不能吃亏了。

妖王大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他的观念里,压根没有雌性占雄性便宜的概念,只有反过来的,所以不知道自己在被吃豆腐。

余熹稍稍郁闷了一下,因为她感觉妖王大人又拉了她一把。

他玩上瘾了吗?

伏焉在扯辫子上的蝴蝶结,不知道她怎么系的,可以绕的这么漂亮,他拿起辫子,刚准备细瞧,大拇指不小心划了一下,蝴蝶结蓦地断裂,被绑好的辫子也陡然散开。

伏焉手本能抽回,身子也退了退,刚要离开,搂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不让他走。

“再抱一会儿。”

余熹脑袋依旧埋在他胸口,说话声音闷闷的。

她难过是真的,因为她修炼途中也许会出意外。

借着另一个说辞,舒缓自己郁闷的心情罢了。

顺便完成一个小目标。

如果她真的不小心死了,现在这样也算没有遗憾了吧。

她的第一次和异性的拥抱送了出去,送的那个人,哦,不,是妖,还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心甘情愿的。

她曾经短暂的拥有过他,喊他相公,他并不讨厌,还会给回应。

余熹觉得,她这辈子就算没了,到了地府可能也会记住那个一红一黑异瞳比天上星星还要漂亮的少年。

其实没有妖王大人,她早就翘了辫子,那个蛇妖已经杀了无数无辜的人,玷污了数不清的少女,不可能放过她的。

能多走一程,到了这里,过上一段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说起来她这段经历,到了地府都可以好好吹一吹了。

我曾经抱过龙,在他怀里哭,他还玩我的辫子呢,虽然被他玩散了。

伏焉还在原地站着,没走,人类抱他抱得很紧,如果他乱动,会伤着她。

她就和地上的那条蝴蝶结布条一样,脆弱到不堪一击。

伏焉心念一动,那条长布轻飘飘飞起,到了他手里。

他将布条举到面前,大拇指拨了拨,看向断口处,切面十分平整,普通的凡物,在他面前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刚刚这一下如果到了人类身上,她可能会有所残缺。

果然,方才冒出的‘她没那么柔弱’的念头只是错觉。

伏焉僵着身子,任由她抱着,还用柔软的脸颊蹭他,碎发随着她的动作,扫进他脖颈内,痒得厉害。

龙最怕痒。

但他什么都没做。

伏焉低垂下眉眼,看向人类散去的头发,有一部分缺了一角。

胸前人类还在小声地抽泣着,很难过一样。

伏焉望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突然想起了刚到妖界时,那个救他的一家三口。

有一天两只大妖在门口和别的大妖聊天,没注意幼崽,幼崽被那家带来的幼崽打了,挨了揍后幼崽像这个人类一样,哭着找大妖们诉说委屈。

大妖拍了拍幼崽的背,又说了些好听话,幼崽的眼泪收住,被大妖哄睡了去。

那个也是安慰吧。

人类把他当成了可以依靠的大妖,所以才会像幼崽找大妖一样来找他吗?

伏焉心中微动,“当不了就不当了吧。”

其实她是不是治愈师,他并不在乎。

怀里的人类抿了抿唇,“治愈师的真元可以治愈伤口,不用花钱的,我还是想当治愈师。”

言罢忽而抬头看了他一眼,“相公,如果我只能当炼丹师的话,你会嫌弃我吗?炼丹师前期投入很多,要花很多灵石的。”

伏焉摇了摇头。

余熹立刻欣喜道:“相公真好。”

她又蹭了蹭妖王大人,“我过阵子就要跟随长寿大人学占卜之道了,前路长寿大人都已经帮我铺好了,我会好好钻研的,相公不用担心我。”

她刻意转移了话题,妖没有发现。

伏焉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她身上,眼角余光忽而瞥见角落地铺上的东西。

他蹙眉看了一会儿余熹才发现,跟着他目光看去,瞧见物件后,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是被子。”

她松开妖王大人,跑过去展了展一部分给妖王大人看,“我从长寿大人那里要来的,打算缝合在一起后给相公盖上,可以帮助相公入眠。”

人类笑得很开心,“是能安神补觉的宝贝,希望相公盖了再也不会失眠。”

伏焉微顿,一红一黑的异瞳内波光闪了闪。

人类说话算话,上午说的给他,下午就披在了他背上。

伏焉第一次盖被子,身子伏在被子下,感觉很奇怪。

那被子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和存在感,但是却有淡淡幽凉之气传来,抚平了他心中的毛躁。

伏焉闭上眼,刚准备小眯一会儿,又蓦地睁开。

刚刚——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念头只灵光一现一般,突然冒出来,具体哪里不对,他也没有细想,身子伏回去,想睡,又没有那么干。

一红一黑的异瞳朝角落看去。人类正在翻看玉简,她面前摆放了很多,里面都是些功法秘籍和繁琐又晦涩的医药书。

人类看的很入迷,完全没想到别的。

她不用再去上茅房了吗?

妖一觉十天半个月很正常,偶尔一年半载都是常态,他惦念着怕黑的人类,一直没怎么睡,强迫自己半路醒来,盯了人类很久,她一直没有再去上茅房。

伏焉继续看着她。

人类观了很久很久的书,终于有了些异动,穿上他的外衣,从地铺上爬起来,然后踮起脚尖至灯塔内拿出夜明珠,搁进一个刚从空间放出的灯笼内,提着行色匆匆朝外走去。

伏焉没动,因为人类没喊他,他只神念跟着人类,亲眼瞧见她熟门熟路出了地底深处,到了梯阶顶端时,认了个方向便朝洞外走去。

期间脖子上挂的宝箓发挥作用,将附近的妖吓得团团离开。

他的气息是最具备侵略性的,除了他召唤的特殊时期,其它时候几乎没有妖想见到他,然后被镇压地瑟瑟发抖。

所以拥有了他气息的人类,一路顺畅无比地出了洞府,瘦弱身子很快钻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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