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里,助理调查好的资料已经发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虞清晚的资料,虞姝的视线略过两人相似的眉眼,蹙了蹙眉。
直到指尖划动到某一栏,她的目光微微一滞,神色凝重起来。
思索片刻,她用手机拨出一通电话,很快就被对面接通。
虞姝顿了顿,长睫微垂,开口:“爸,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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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虞清晚先给贺晟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到家了。
没一会儿,就有佣人敲响主卧的门,拿进来一个袋子。
“太太,这是您那天在家门口落下的,保安捡回来拿到家里了。”
虞清晚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天她逛街给贺晟买的领带。
被贺珏的人带走之后,领带就被落在了门口。
还好找回来了,不然就白花钱了。
虞清晚看着盒子里的领带,脑海里忽然又响起虞姝在机场里说的话,心口一阵郁气盘旋不去。
她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
四年前。
是她和贺晟分开的时候。
为什么虞姝会知道临西的事?
还有虞姝那天说的话,她很自信,似乎因为她也了解贺晟的过去。
至少绝对不会是毫无交际的陌生人。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意虞姝说的那些话,但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连嗓子眼都有些发涩,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在上面。
他隐瞒这几年的事,里面会不会有虞姝的原因?
越是这样深想下去,虞清晚的心口就越是发堵,闷得她喘不上气。
最后,她强迫自己别再去想,却还忍不住把那个装着领带的盒子塞进衣帽间的某个角落里。
算了,先不送他了,反正圣诞节也还没到。
她只能努力摒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和唐芷妍一块合办画展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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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约好了在咖啡馆见面。
唐芷妍简单给虞清晚讲了讲目前画展的计划,又好心地问她:“对了清晚,你有没有考虑在外面租一个自己的画室,离画廊近些的,这样也方便你创作。过几天准备画展,可能还得麻烦你两头跑。”
虞清晚想了想,也觉得有这个必要。
她现在的画作数量还不够画展需要的,最近这段时间恐怕需要泡在画室里一阵子,安心创作。虽然清湖雅苑也有专门的画室,可在家里总是差了那么些意思。
正好这几天贺晟出差,她也可以借这个借口避免和他见面。
虞姝的事就像一根刺悄无声息地扎在了心里,哪怕她嘴上不说,心里也忍不住不去在意。
可如果她主动去问,又显得她好像很小气。
谁没有过去,他们分开的时候,她总不能也要求他那几年里同样一片空白。
除非贺晟主动来跟她解释是怎么回事,不然她就不想看见他。
顿了顿,虞清晚越想越心烦意乱,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等唐芷妍走后,她选择拿起手机给秦悦柠发微信。
「悦柠,我能去你那里住两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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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
前阵子贺珏负责的合同突然变了卦,人被扭送去了非洲,贺晟只能无可奈何地留下收拾烂摊子。
凌晨五点,又是一场漫长的跨国会议结束,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起。
公司高层们鱼贯而出,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见桌上的手机依旧安安静静,贺晟抬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眉眼透出几分躁意。
他的好太太,就只有到临城的那天想着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到了,除此之外再无音信。
没良心的。
恰好在这时,岑锐推门进来。
贺晟抬手扯了扯领带,把身前的电脑合上。
“太太这两天怎么样?”
岑锐忙答:“听说太太已经和唐芷妍小姐收购的画廊签了约,预期下个月举办一场画展。最近白天都在往画廊跑,好像一直很忙碌。”
贺晟挑了下眉,又问:“私人画展?”
岑锐:“这个还不太清楚。”
沉吟片刻,贺晟掀了掀眼皮,淡声说:“问她需不需要投资,金额随她填。”
“要求只有一个,必须是贺太太的私人画展。这件事不要让太太知道。”
岑锐立刻点头应下:“是。”
这时,贺晟又想起什么,嗓音低沉:“之前让你定制的东西做好了吗?”
岑锐立刻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
“已经送过来了。”
打开盒子,只见一条专门定制的钻石脚链安静躺在绒布上。
是特别定制的尺寸,银质钻链,周围晶莹剔透的名贵绿钻点缀,缠绕着脚链一圈坠下来,晃动时还能发出细碎的声响,暧昧至极。
盯着那条脚链许久,贺晟的眸色悄无声息地暗了暗。
片刻,他合上盖子,沉声开口:“改签机票,今晚回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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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临城机场,月明星稀。
贺晟提前了航班,临时更改了这几天的行程,用最短的时间赶回临城。
可等他风尘仆仆回到家里时,就看见客厅冷冷清清,连卧室的灯也是关着的,只有那只兔子乖乖趴在金笼子里。
他要找的人反而不见踪影。
贺晟的眉眼微沉,问客厅里的佣人:“太太呢?”
没想到贺晟这么突然回来,佣人连忙回答:“太太说这几天忙着画室装修,说是最近晚上都在朋友家里住,不回来了。”
看着贺晟的面容阴沉难辨,佣人才似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小心翼翼地补充:“太太没告诉您吗?”
“”
看来真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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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驶入秦悦柠家的小区,在某栋居民楼下停稳。
眼看楼上那户的灯光已经灭了,深夜也不好上去打扰。
后座,光线幽暗,男人深邃的轮廓隐在阴影里冥冥不清,低沉的气压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观察着后视镜里贺晟晦暗难辨的脸色,岑锐的神经都忍不住紧绷起来,感受到了那丝危险压抑的气息,大气都不敢喘。
特意改签机票回来,结果脚链还没送出去,太太人就跑了。
还要被迫独守空房。
谁见了不说一句惨。
岑锐轻咳两声,觉得自己哪怕为了这几天健康安全的工作环境,也有必要一语道破天机。
“贺总”
下一刻,对上男人射过来的冰冷视线,岑锐顿时更加小心翼翼。
“您是不是哪里惹太太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