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怀孕的前几个月是最折腾人的,虞清晚肚子里的孩子却反而格外消停懂事。
才怀了不到三个月,容熠和秦悦柠就提前带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过来,无一例外都是粉色的,满满当当地铺满了一整个客厅,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打劫过母婴用品店一样,还有已经迈入青春期的秦嘉赐也跟着一起来了。
看着满地狼藉,虞清晚不禁失笑,问他们:怎么买的全都是粉色的?容熠给出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直男回答:“给女孩的东西,当然要买粉色了。
”秦悦柠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他现在每天心心念念是个小外甥女,东西都只挑粉色的买。
我让他也选点男孩的,他偏说用不着。
秦嘉赐在一旁搭腔:“清晚姐,等妹妹长大了,我再给她买其他玩具。
”容熠半蹲在地上撑着膝盖,闻言眼尾一挑,目光懒懒扫向秦嘉赐:你打算送什么?秦嘉赐:“粉色的变形金刚。
”关于孩子性别这个问题,虞清晚其实也思考过。
是男是女还说不准,不过她猜测,贺晟应该会期待女孩更多一点。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世界上总归会多一个人爱他,这就够了。
晚上,卧室里放着胎教音乐,轻柔的音符飘扬在房间里,虞清晚靠坐在床上翻着字典,心里还惦记着给孩子取名的事。
怀孕将近三个月,她的小腹还只是微微隆起,穿着宽松的棉麻睡衣,孕肚看起来也不明显,只是眉眼间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母性的光辉和温柔,显得更加温婉动人。
最佳胎教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十点,贺晟每天都尽量控制在这个时间段里回家。
他也彻底把烟戒掉了,偶尔应酬回来也都会先洗澡,确保身上没有烟酒味之后才敢上床抱她。
贺晟特意准备了几本胎教故事书放在床头,每晚回来都要给她念,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给她揉腰,一心二用。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缓缓流淌在静谧的房间里,床头的光线柔和,虞清晚靠在他的怀里,忽然出声问:“贺晟,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r/>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念头。
只要她和孩子平安。
如果是女孩,他就当成第二个虞清晚养大,反正也不是没养过,就算一起伺候着两个,他也甘之如饴。
如果是儿子…那就再说吧。
他不是很愿意去考虑这种可能性。
到孕中期开始,虞清晚的妊娠反应才开始逐渐加重。
她闻不了牛奶的味道,也不能闻各种带腥味的食物,吃到一点不顺口的食物就全都吐出来,营养师搭配出来的健康食谱也吃不下,只有贺晟亲自动手下厨的时候,她才能勉强多吃下去几口。
好像恍惚间回到了在临西的时候,贺晟每天伺候她的日子。
只是现在他每天工作繁忙,很多事都挪到家里处理,每天在书房里工作到深夜,闲下来的时候就要照顾她。
她吃不好睡不好的时候,贺晟也陪着她一起,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她还经常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肚子饿,贺晟摸清了她的习性,总能比她早几分钟起来,然后问她想吃什么,他再去做,经常折腾完就天亮了。
整天吃不下睡不好,她有时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譬如晚上贺晟念故事的时候,虞清晚听着听着,就会忽然出声道:你都不给我念故事,只给孩子念。
”她一双杏眸哀怨地看着他,仿佛他干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儿似的。
贺晟其实特喜欢看她吃醋黏人的样子,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只会顺着她的话说。
他低笑了声,故意逗她:那不让孩子听了?再给我老婆重新念一遍。
说着,他还真打算要把书再翻回第一页重新念。
虞清晚把头埋进他怀里,闻他身上清冽的檀香气,那股想吐的欲望才压下去了一点。
她闷声说:“不要,我要睡觉了。
”孕期的很多情绪都来得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就是有些控制不住。
安静了一会儿,黑暗里,女人的长睫轻动了动。
她忽而出声:“对不起,贺晟…”他顿了下,才低声问:“好好的道什么歉?”虞清晚心里清楚,从她怀孕到现在,贺晟也被折腾得不轻,人也瘦了不少,每天除了白天去公司,晚上回来还要想法设法地哄着她高兴。
静默片刻,贺晟也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放柔了语气哄:你是我老婆,现在受的苦都是因为我,跟我道什么歉?”虞清晚呼吸一滞,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复杂的情绪缠绕包裹,酸涩满涨。
下一刻,男人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发顶,动作里充满了克制后的怜惜。
“生完这个以后不生了。
”有些苦头,他再也不想让她吃第二次了。
除了身体上的酸楚煎熬,虞清晚也开始变得敏感多思,整天心事重重,甚至会去担心自己的障碍性贫血会不会遗传给孩子。
又过了两个月,虞清晚的体重开始增加,随着肚子一点点变大,她的体重到达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巅峰数字。
她以前才九十斤不到,现在已经逐渐有了直逼一百的趋势,而且双腿时常浮肿。
孕期总是免不了胡思乱想,每次在卫生间里,她都忍不住盯着自己的腰看一会儿,想着明天的孕期瑜伽要不要多做半小时。
贺晟不知道她心里都在烦恼什么,还在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每天陪她的时间少,毕竟他们都没有父母陪伴,虞清晚白天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在家里,要么画画,要么照料花草喂喂兔子,做一些孕期适宜的运动。
唤上架早同来,照常邦她按麻小腿消肿晚上货成回来,照吊帮她按摩小腿消肿。
灯光下,男人的手指修长骨感,手表还没摘,轻握着她的脚踝慢慢揉着,连按摩这种事做起来都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侧脸轮廓深邃分明。
大概是快为人父,贺晟身上原本的戾气也不知不觉间被抚平了不少。
虞清晚抿抿唇,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落在他掌心,更觉得有碍观瞻,心里泛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夜里上了床,贺晟从背后抱住她,给她把被角掖好。
他放低声线问她:“最近因为什么不高兴,跟老公说说,别自己闷在心里,嗯?”男人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让虞清晚的眼眶忽然又发酸得厉害。
“贺晟,你会嫌弃我吗?”她最近的脸好像也胖了点,从前是有些病态的纤弱,现在脸颊多了点肉。
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又开始在脑袋里冒了个尖,她又忍不住去想,怀孕这段时间是不是成了他的负担。
静默片刻,贺晟从背后轻顶了下,让她感觉到身后那处硬邦邦的触感,声线有些发哑。
“这叫嫌弃?”她掉一滴眼泪,他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生理反应证明一切,虞清晚顿时僵住了,黑暗中的耳根一点点泛起红,刚湿润的眼眶都止住了泪意。
贺晟轻笑了声,又毫不顾忌地轻佻道:“我哪天晚上没冲冷水澡?”明明爱她都来不及,哪来的嫌弃。
被他这么混不吝地一打岔,虞清晚刚刚的伤感情绪全没了,红着脸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哪不正经了?”贺晟的视线往下一扫,看见她睡衣领口不经意流泻出的那抹春光,眼眸轻眯了眯。
“是不是又大了点?”虞清晚实在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美丽吮天位下总回答应达下问题。
看着她羞红的耳尖,就看了这么两眼,那里又隐有躁动起来的趋势。
每次逗她两句,遭罪的都是他自己。
贺晟压着那阵躁意,低头亲了她一下,从床上起来:你先睡。
这时,虞清晚眼睫颤了颤,试探着出声问他:你要不要帮忙…大冬天的,总去洗冷水澡早晚要感冒。
贺晟下床的动作一顿,又重新将人揽进怀里,细密的吻铺天盖地从耳后落下,酥麻发痒。
虞清晚顿时咬紧唇,不让那阵□□泄出来。
其实方法多的是,虽然她主动提出来帮他,贺晟也舍不得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