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顾泽清没有急着回房间温习功课,而是边喝茶,边和顾父聊天。
“爹,你知道吴家庄的吴广田和吴广地兄弟俩吗?”
顾父听到如此问,先是愣了下,接着颔了颔首道:“知道,你问他们做什么?”
“我听说他们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做的非常大,现在非常有钱,都搬去开封府了,是不是真的?”果然如他所想,他爹果然知道吴广田他们兄弟。
“是真的,不过并不是他们兄弟俩做起来的,只有吴广地一人,吴广田很早就死了。”顾父说道,“吴广地以前并不是药材贩子,而是我们医馆的一个伙计,专门负责去外地收购药材。”
顾泽清听到这里,发出一声惊呼:“吴广地以前是你们医馆的伙计?”
“是啊,在我们医馆做了好几年的伙计,他聪明机灵,口才好会讨价还价,他跟去取买药,会比旁人便宜些。”虽然很多年没有见过吴广地,但是顾父还是记得他的事情,“他经常在外面跑,又熟悉药材,然后自己又攒了一些钱,便离开医馆去做药材生意。他一开始做的不大,还经常卖药材给我们医馆。后来,他胆子大跑去北方,好像是西夏,还是金国那边,在那边弄到很多药材,然后运回大宋卖,从中赚了不少钱。之后,药材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有钱。”
一旁的顾母插了一句嘴:“我还记得这个吴广地,几年前他回到定远县,来我们家劝说你去他在开封府的医馆,请你做坐诊大夫,是他吧?”
“对,就是他。”
顾泽清没想到他爹还被吴广地邀请过,心中很是诧异。他忙问道:“爹,你拒绝他呢?”
顾父点了下头,道:“嗯,拒绝了。”
“为什么?”顾泽清疑惑又不解地问道,“去开封府当坐诊大夫有什么不好?”
“你爹是胆子小,不敢去开封府。”顾母斜了一眼顾父,毫不客气地嘲笑他道,“你爹从来没有去过大地方,也没有见过世面。再说,开封府的人非富即贵,如果治病治的不如贵人的愿,那你爹就倒霉了。”
顾父当然不承认,他嘴硬地说道:“我拒绝,是因为我的医术一般。再者,开封府是京城,那里可是有太医的,我一个乡下大夫去开封府无异于班门弄斧。”
“你就是胆小,就是怕。”在儿子面前,顾母可没给顾父颜面。
顾父微微红着脸,不自然地反驳道:“你懂什么。”
“爹,吴广地当初能邀请你去他的医馆坐诊,看来他很看重你啊,而且和你的关系也不错。”
“他以前在医馆的时候,我们的关系是还不错。”时间久了,有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楚,顾父认真地回想一番才想起来一些事情,“我当时还不是坐诊大夫,还只是一个学徒,帮了他一些忙。”
顾泽清问道:“什么忙?”
“他大哥身子不好,经常需要吃药。他那个时候没有什么钱,我就时常帮他抓药。”顾父说着就长叹息一声,“可惜,他大哥还是死了。”
“他大哥得了什么病?”
“主要是身子弱。他大哥是为了救他,伤了元气,没有及时好好调养,身子渐渐就不行了。”
“为了救他?”顾泽清叹道,难怪吴广地要给他大哥配阴婚。
“他大冬天掉进河里,是他大哥把他从河里救了起来。那个时候,他大哥有伤,掉进冰河里,导致他大哥的伤雪上加霜,也彻底伤了身子。”顾父继续说道,“他大哥因为身子不好,死之前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因此,他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大哥。”
顾父说毕,见儿子微微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不对劲,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爹,吴广地这几年有在联系过你吗?”
“没有,自那次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人家早就是有钱大老板,不可能会跟你爹这个穷大夫再做好兄弟。”
“清儿,你怎么会问起吴广地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如果不是顾泽清今日提起吴广地,顾父早就忘记这个人了。
顾泽清并没有直接回答顾父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爹,吴广地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是定远县有名的有钱人。”
顾父立马明白顾泽清是什么意思,他拧起眉头问道:“你是说他倒卖药材,并且故意提高价格?”
“爹,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做?”
顾父闻言,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思忖了一会儿说:“如果是他刚开始售卖药材,他绝不会跟那些人一样故意提高价格,但是现在不好说了。”医馆的掌柜曾经说过,说吴广地的心思不纯,让他和吴广地大交道的时候留个心眼。
“还有一件事情,吴广地给他病逝的大哥配阴魂,活活的把一个小娘子毒死。”
“什么?”顾父和顾母同时惊叫道。
顾泽清没有隐瞒,把卫燕被毒死一事跟他们说了。
顾父和顾母听完后,两人的脸上布满愤怒。
“这是草菅人命啊。”顾父没想到昔日的好友变成草菅人命的人。
“人都死了,还配什么阴魂,真是造孽啊。”顾母心里很是不好受,“一个活生生的小娘子被毒死,真的是太残忍了。”
“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恶毒……”虽然顾父知道吴广地的心思不纯,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吴广地会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