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枫秋跟着霍老先生,沿着山间蜿蜒的小路走了没多久,很快便来到了他所说的山上林间小屋。
那房屋倒并不大,是用木头简单搭建而成的,看着有些简陋,墙壁上的木板经过风吹日晒,颜色都变得斑驳了,屋顶的茅草也稀稀疏疏的,不过好在还算结实,遮风挡雨倒是勉强可以。
霍老先生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哎呀,我还有一个小仓库呢,离这个屋子不远,平日里我也放些杂物在里头,虽说不大,但收拾收拾,你住着也能宽敞些。”
说完,他便带着容天枫秋往那小仓库走去。
到了地方,两人一起动手,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把里面的杂物规整好,又清扫了地面,铺上了些干草,霍老先生便让容天枫秋住下来了。
“屋子有些简陋,你别介意啊,小娃娃。”
霍老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他怕容天枫秋住不习惯这样的地方。
容天枫秋摆了摆手说道:“老先生,我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了,你能收留我,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还会计较这些呀。”
“对了,小娃娃,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霍老先生这才想起,两人聊了这么半天,还没问过容天枫秋的名字呢。
“你叫我枫秋就行了。”
容天枫秋笑着回答道。
“枫秋,好名字呀,听着就透着股文雅劲儿呢。”
霍老先生夸赞了一句,脸上满是和善的笑容,
“那以后咱们就一起在这山上生活一阵子了,你要是缺啥,就跟我说啊。”
“嗯,多谢先生,我知道了。”
容天枫秋应道,心里也对接下来在这儿的日子有了些许期待,毕竟暂时有了个安稳的落脚之处,也算是一件好事呢。
“对了,老先生,我们吃什么呀?”
容天枫秋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便开口问道。
“哎呀,你一说这个,我咋把正事给忘了呢!”
霍老先生一拍大腿,满脸懊恼地说道,
“原本我下山打算去买些吃的来着,结果半路上遇到你,这一忙活,把正事给忘了。
那个枫秋啊,你有吃的吗?”
听到这话的容天枫秋顿时一阵无语,心里想着这老先生还真是有点不靠谱啊,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应道:
“呃,我的包袱里面还有一些干粮,不如凑合着吃吧。”
“那行呀,那这算老夫欠你的了。”
霍老先生倒也不客气,毕竟这会儿肚子也饿了,有吃的总比饿着强。
说着,容天枫秋便从自已的包袱中取出干粮,递给霍老先生一些,两人就着山间的泉水,缓缓地吃了起来。
那干粮虽说只是些普通的面饼,没什么滋味,但两人吃得倒也还算津津有味。
吃完干粮后,霍老先生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看向容天枫秋,笑着问道:
“枫秋呀,要不要和我一起学拉二胡呀?”
容天枫秋一听,顿时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老先生啊,您不是说好要教我刀法的吗?怎么变成拉二胡了呀。”
他心里还惦记着那神秘的刀法呢,本想着能尽快学上一学,也好让自已多些本领,没想到这老先生却突然改了主意。
霍老先生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之前不也看出来了吗?我是个说书的呀。
这学武功那是后面的事,你起码得先学会一个谋生的饭碗吧,这拉二胡要是学好了,往后走到哪儿,咱也能凭着这手艺赚点盘缠不是?”
容天枫秋想了想,觉得这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便无奈地点点头应道:“呃,你说的好像也对。”
“看吧,我就说嘛。”霍老先生得意地笑了笑,随后转身从角落里翻出两把二胡,一边拿着一把崭新的二胡在手里摆弄着,一边说道:
“我这刚好有新买的二胡呢,我用新的,你用旧的,嘿嘿,这旧的虽说看着旧了点,但音色可不差呢,拉起来也是顺手得很呀。”
容天枫秋看着霍老先生那副模样,顿时感觉这个老家伙有点滑头,心里暗自腹诽着:这老先生还挺会给自已挑好的呢。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便跟着霍老先生学起来拉二胡。
霍老先生先是给容天枫秋介绍了二胡的各个部件,然后示范着怎么拿琴、怎么拉弓,嘴里还念叨着:
“来,枫秋,你看啊,这手指得按在这儿,弓要这么拉,哎,对了,就是这样,刚开始慢慢来,别着急啊。”
容天枫秋则认真地学着,按照霍老先生教的方法,一下一下地试着拉动二胡,虽然一开始拉出来的声音有些刺耳、不成曲调,但他也没有气馁,继续专心致志地学着,那间小小的屋子,便时不时传出或悠扬或怪异的二胡声,在这山间的夜晚里回荡着。
……
容天枫秋学拉二胡确实很快,那双手仿佛天生就带着几分对音律的悟性,没过几日,便能流畅地弹奏好几个曲子了。
那二胡声从起初的生涩刺耳,渐渐变得悠扬婉转,在山间的小屋里回荡着,就连偶尔路过的飞鸟听了,都会忍不住多停留一会儿,侧耳倾听这美妙的乐声。
就这样,在过去的几日后,容天枫秋似乎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他放下手中的二胡,走到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霍老先生跟前,满脸急切地对着霍老先生问道:
“老先生啊,我都跟你学着弹了这么多天的二胡了,啥时候教我点正经的东西啊?”
霍老先生正眯着眼,惬意地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呢,听到容天枫秋这话,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胡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枫秋啊,做事情要有耐心呀,怎么啦,现在就耐不住啦?”
容天枫秋一听,赶忙说道:“不是老先生啊,你这几天吃我的、用我的,我干粮都快被吃完了呀,您怎么也该教我点正经东西了吧,这没毛病啊。”
他心里想着,自已当初答应跟着老先生,可就是冲着他自创的刀法来的,这二胡也学了些时日了,总不能一直拖着不教刀法吧。
霍老先生被容天枫秋这话一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咳了两声,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咳咳,我突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来,我现在就来教你,如何耍刀。”
霍老先生让容天枫秋跟着自已走进了屋子,屋内光线有些昏暗,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只见霍老先生走到屋子的一侧,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阵,随后用力一拽,竟拽坏了一块幕布。
那幕布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刀架,上面摆放着很多把刀,各式各样的都有,有长刀、短刀,单刀、双刀,每一把刀都透着独特的韵味,在那昏暗的光线下,刀身隐隐反射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容天枫秋看着这些刀,不禁感叹道:
“看来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啊。”
说着,他上前几步,拿起一把刀,入手便感觉沉甸甸的,刀身的纹理精致,刀刃锋利无比,他仔细观摩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这些刀可都是出自一些好的刀匠手上啊,想必您当年走江湖的时候弄到这些东西不容易吧。”
霍老先生却是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哎呦,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不足挂齿,不过是些机缘巧合罢了。”
容天枫秋在心里暗自腹诽着:这老先生在凡尔赛呢,我要不是进梦境查过你的身份,我差点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