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
晚。
我大概有点讨人嫌吧？
原本该是明先生和她好不容易见面的时间。
“哪有，就两三天而已。别想那么多。”
“多说说你的事吧。我爱听。”
“……”
小时候的事，我没勇气说出口，而她想听的大概也是在‘梦’里的事。
“圣女？”
“平时都会做什么？”
“……”
都是些极其无聊的小事。
“是吗？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为什么我之前不能当圣女？当个公主也好，真是。”
“那，更久之前呢？”
“你和苏明先生十多年前就认识吧？”
“……”
也果然，比起当圣女那三年无聊的经历，还有之后我支支吾吾吗模糊化说出来的事，总会问到小时候。
“啊，抱歉。好像是发生过什么不太好的事……不好说就当我没问过。”
“真的，等到想说的时候再说就好了。”
“……”
现在是跟着她一起出来逛街，买夜宵。
明先生则是在家里。
“……”
我能什么都不说，或者编造谎言，或者只捡好的说吗？
不能。
那样的我，没资格呆在这。
9月16日。
晚。
她买了两杯奶茶，请我喝了一杯柠檬糯茉莉茶。类似甘蔗的味道。
“我上学的时候很讨厌80的。也讨厌别人因为家世讨好我。”
“嗯……也讨厌受到欺负只会摆出一副谄媚、好欺负模样的人。”
“我记得以前帮过几个受欺负的家伙，结果到头来背地里居然被责怪多管闲事，说什么以后会被欺负的更惨。连反抗的勇气都没。”
“……”
是这样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至少我是这样，有绝对的可恨之处。
“但是后来我又觉得，如果是坚定的唯心主义者。那么每个人所处的所见的世界都不同，我站在我的世界去评价别人……多少有点自傲，惹人嫌没自觉。”
“那些我不管。既然苏明先生带你回家，就证明你后来还做了什么。做了不懦弱的事。”
“……”
“好了，来挑火龙果。只要这一个大的，其他都要小的，等回去把大的给苏明先生。”
“……”
“哼，越来越过分了。要不是小熙说，我都不知道他去了江市。听好了，对付苏明先生这种人，就得用软刀子。精挑细选最好的一份水果给他。等下有他难受的。”
我觉得很奇怪。
她比我漂亮。嗯，很明显比我好，气质、身材、样貌、家世……没有一样我比的上。而且肚子里还有明先生的孩子。
但却一点没因为我的不请自来而生气。只是带着我喝奶茶，买夜宵，买水果。
没有女人不会有占有欲。在我眼里，所有女人天性都一样……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占有欲。
“生气？”
“不是已经在生气了吗？你以为我说的水果是开玩笑呀？”
“……”
“要是想问，为什么选择友好对待你，而不是别的方式。”
“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但我现在真是这样想的……苏明先生有他的理由。嗯。虽然出轨了，但是……不是故意的。”
“……”
我要怎样才能变得和她一样，在说这种话的同时能露出这种温婉的笑呢？
仅仅见面不到一天，我想，差不多理解为什么她和明先生会成为夫妻的原因，会有孩子的原因。这个人……不会比我少眷恋温暖一分。
“以后别再那样了。”
“……”
“别再苏明先生需要的时候，选择一走了之。”
可是，在温婉的笑了之后又能立马变成让我诚惶诚恐的严肃表情。
不会的，我永远不可能再做出那种懦弱的事。
“那就按老规矩吧。我隔壁是妹妹的房间，只有再隔壁没收拾……楼下还有几间空房。想选哪个选哪个。”
“如果想工作的话可以来我公司。苏明先生的公司也可以去……但是不许当秘书。我们都没当，你也不可以。”
“……”
对我而言，一切都像是做梦。
但捧着的，甘甜的奶茶。加了些许冰块的……到现在溢出些许水珠，又那么真实。
“等等！你怎么还哭起来了？”
“……”
根本就不用我在身边，明先生也可以获得绝对的幸福。光是现在这样近距离窥视她就能知道。
可即便这样，不管是明先生还是她，都接纳了我。
“请……请把家务，还有脏活都给我。”
“诶？”
“……孩子，我也会学习带的！不管生多少个！”
“在说什么呀？！谁要给他第二个……”
9月16日。
晚。
别墅。苏明刚和公司的管理通完电话，安诗瑶她们也回来了。
“去晚了，只有这个火龙果最大了。给你。”
“我们吃小的就好。”
“……”
这是阳谋吧？
推在面前的花开，勺子都插好了的火龙果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夜宵也买好咯。有苏明先生最爱吃的干锅土豆，还有冷吃兔……应该吃的完吧？我？我不饿啦，只要苏明先生肚子吃饱就好了。”
“……”
苏明刚想开口。
“啊，对了，还得给小姜妹妹整理一下房间。柜子里应该还有新的被褥。”
安诗瑶已经走了。
这毫无疑问是在闹别扭。
“……”
再看向很老实站在那，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姜梦莹。
“安姐对我……很好。”
“我知道。”
“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问题。”
确实有点疏忽了。从小熙那离开，只给小熙发了个短信，便直奔小夜查出来的地址。
9月16日。
深夜。
“请问，安排小姜妹妹今晚，还有这几天和老爷睡一个房间，老爷有什么不满吗？”
安诗瑶敷着面膜，叉着腰。
“其实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准备打过去。结果心有灵犀。”
“苏明先生，你变了。”
“？”
“变得越来越油了。我现在开始怀念连一丢丢好听的话都不肯说的苏明先生了。”
“……”
确实变了。
最开始的自己还是非常纯情的。现在也很纯情……只不过分成了很多部分的纯情。
“真是的。苏明先生难道不知道女人都很善变？”
“一会儿可以很大方，一会儿又可以很小气。”
“哪有这样的。都跑去找别的女人了，我还在家里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
“……”
别说了。
再被这么幽怨的盯着，会越来越觉得自己真就是出生。
“我很生气。”
“之前问初恋的时候，明明就一脸无所谓的揭过去。明明就有发生过很难忘的事。我……不值得依靠？我有什么事，小时候还是长大了都说了。”
“……”
之前被问的时候，苏明没说谎。确实已经不在意了。
“其实，听她说完……我有点讨厌。”
“？”
“再怎么是小孩子，懦弱到那种程度。我从来没觉得是小孩子就可以无罪。小孩子也没有那么单纯。我想知道苏明先生眼中的她，能带她回来的理由。”
“……”
这要从哪说起？
车票？
“苏明先生肯定很高兴吧？以前又黑又瘦，现在变成这么涩的身体。还很卑微的喜欢苏明先生。青梅竹马养成了呢。”
“……”
真别轻架起双腿，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自己。
作为一个成年人，在那么苦的时候会冒出培养青梅竹马的念头，并且有段时间抱着不纯的目的给姜梦莹补身体。这很正常。嗯，应该不算是出生。
“好啦。听苏明先生说一遍，和她讲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在故意丑化自己。”
“苏明先生走吧，我要睡觉了。明天上早八，公司要开大会。”
“……”
“真走啦？！”
“？”
苏明回过视线，见到完全鼓起脸的安诗瑶。精心贴好的面膜都皱了。
“倒是妹妹不是了呢。妹妹自作多情，怕是惹得哥哥讨厌了。”
“……”
苏明从怀里拿出一束花。
“狗都不要。”
“……”
“给我呀！”
“你不说狗都不要？”
“快点给我！我要咬人了！”
“……”
“苏明先生。”
她脸上的笑容没持续半分钟，“你该不会经常这样做吧？对雪儿妹妹她们。现在的苏明先生因为我变得会用小心思……但又相当于更会诱惑女人。”
“唔……”
这样就只能使用对她最有效的招数了。
“干嘛啦……人家贴的面膜都坏掉了。”
“经常这样也没关系，只要不是随随便便送给其他女人。还走不走？再不走……我就不管了。”
9月17日。
凌晨。
苏明睡的楼下。
“明先生……”
“嗯？”
“您和安姐，是怎么认识的呢？”
“在一个雨天，我们在一辆停在桥上的迈巴赫边上认识。她的车发生故障了。正好我会修。”
“……”
愕然回首，苏明突然发现不管是和谁的经历，要一五一十对其他女人说出口，好像都有点下流。
和安诗瑶的初见面，那是问她几岁，多大。还记得她回答……E。
这tm怎么说的出口？
“说是故意给明先生大的水果，其实……那是为了让明先生很清晰的感受到，没有生气什么的……真的，好厉害。能从很多地方都感受到爱……”
“……”
这倒是。这确实是瑶会做的出的事。象征性的生气让自己得到宽慰。最开始因为这做法鼻头会发酸，但现在却习以为常。
嗯。
出生。
“安姐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明先生。”
“嗯？”
“和她站在一起，我觉得……”
“自卑？”
“……”
倒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安诗瑶经过优化之后，各方面都变更好了。本身她的气质就是绝佳。确实越来越漂亮了。
但姜梦莹也不差。就因为总是唯唯诺诺气质上有点跟不上。
“唔……哈。”
即便突然接吻。
“有感受到什么吗？”
“……”
“……唇彩？”
“对，她的唇彩。闹别扭结束的证明。”
“没、没有添麻烦就……”
“……”
换成安诗瑶遇到这种事多多少少会闹别扭。但姜梦莹不会，就只是缩了缩身子，明明是不渺小的身体，却愈发显得渺小。
“她不恐怖吧？”
“嗯。安姐一点不也恐怖……对我很好。”
“但是如果等下你发出声音被她听见，明天你就会知道她有多恐怖了。”
“诶？那……呜！”
9月17日。
凌晨两点半。
姜梦莹身子仍然抖个不停。
“难道你也是抖m？一边颤抖一边又更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