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西弗勒斯…”柏妮斯皱着眉头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头疼看着办公桌上堆积成小山的学生论文和远处摆着的他们制成的魔药——如果算得上是魔药的话。
从柏妮斯开始工作的第一天到现在,她已经这样不分日夜的工作了将近一个星期,白天要跟着斯内普一起和学生们上课,没有课的时候就是处理这些——写的乱七八糟胡言乱语的论文、交上来的一塌糊涂稀奇古怪的魔药…
斯内普就是成心的,他打定了主意要以这种方法把柏妮斯赶走,但是她就是要坚持下来,她也只能坚持下来…
“忙完了的话就过来帮我一起熬魔药。”斯内普在柏妮斯办公桌的对面支起了一只坩埚,他只是抽空瞥了柏妮斯一眼,紧接着往里面加了一大堆药材。
“还没有…”柏妮斯有些心虚的小小声回答他,他说的是一起熬魔药,她忽然有些恨自已为什么这么慢!
“也许你该明白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如果你要来玩——你完全可以换一种身份,助教的目的是为了帮我减轻负担,而不是白白给我增添烦恼。”斯内普讽刺的看着柏妮斯:“还是你终于知难而退了,现在就要去邓布利多那请辞吗?”
“我没有。”柏妮斯看着斯内普坚定的说:“我不会辞职的。”
“感谢你莫名其妙的决心,我尊重你。但是为了证明你的存在是有必要的,请在今晚六点钟把作业批改完好吗?我不希望耽误我们回家的时间。”斯内普说完继续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柏妮斯下意识的捏紧了羽毛笔,他刚刚说——回家。
我不希望耽误我们回家的时间——柏妮斯默默在心里把他刚刚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一瞬间觉得自已干劲十足。
斯内普再抬头看就看见了这样一幅画面:柏妮斯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摇头晃脑的批改着论文,还时不时在上面做一些批注。羽毛笔也随着她的动作颤抖着,而她的头发——为了省事扎成一个丸子在俏皮的晃着。
斯内普好像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她,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反而是鲜活、可爱的。
等等…他在想什么?
真是不懂柏妮斯到底在开心什么!难到他做的这些还不够?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简直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对着干!
明晃晃的挑衅——
“如果你再这么不务正业!不需要你去找邓布利多,我自已就会去的。”斯内普对着柏妮斯恶狠狠的说。
柏妮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啊…
“你可以给自已熬一些魔药吗?”柏妮斯放下笔问斯内普。
“哦?那来让我听一听,我需要给我自已熬一些什么魔药?”斯内普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神色不明的看着柏妮斯。
“只需要在平时喝的消炎魔药里多加一些蒲公英的根,那是败火的——我看你现在很需要这个。”柏妮斯并不惧怕的顶了回去。
即使她脾气好,他也不能这样对自已吧!
斯内普显然没想到柏妮斯会这样说,他们平时不怎么交流的——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老实、嘴笨,只会畏缩在他身后的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愚蠢女人。
而现在?
斯内普觉得他有必要重新对她评定一番,柏妮斯看着斯内普有些惊讶的目光心下了然,多么可悲啊,夫妻十年,他竟然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个人。
斯内普大概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再没有任何脾气,只会无条件的迁就他、忍让他——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柏妮斯爱他。
“对不起。”柏妮斯冷静下来还是向他道歉,不想打破刚刚来之不易的和谐气氛…他们还要一起回家的,柏妮斯在心里默默的想。
“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精神分裂症?”斯内普歪了歪嘴角:“加蒲公英的根,很不错的主意。”
柏妮斯摸不清他是阴阳怪气还是怎样,只是沉默的把头低下去继续批改论文,这批作业明天就要派发下去,现在距离六点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害怕斯内普会把自已一个人丢下回家。
那就意味着她要走到霍格沃茨的壁炉,一路上可能会遇到皮皮鬼、各种幽灵、邓布利多,或者哈利。
斯内普看着柏妮斯像瞬间变了个人一样挑了挑眉,但是他也很快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他们就这样和平共处了下来,谁也不打扰谁,只是默默的做着些什么事情。
等到柏妮斯终于批改完论文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钟表上的时针已经大剌剌的指向了七,她下意识的看向坩埚的方向——空空如也。
她竟然投入到连斯内普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尽管柏妮斯已经在内心默默设想过这种结局了,但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柏妮斯还是控制不住自已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