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所有人皆始料未及,兰豫白与越无咎率先反应过来,不再对峙,只齐齐变了脸色追了出去。
施宣铃亦想追出去时,那首座上的昭音公主却是神情痛苦,惨白着脸捂住胸口,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去。
她骤然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又长期被那毒烟侵蚀身体,此刻是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便要昏死过去!
施宣铃一惊,顾不上去追宁玖娘,只飞身上前扶住了昭音公主,“公主!”
昭音公主听到了这声呼喊,强撑着睁开眼,急切地抓住了施宣铃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玖娘,去救玖娘,千万让她……别做傻事!”
知女莫若母,正如昭音公主所料,宁玖娘此刻已站在了佛塔的最高处,漫天风雪下,她的红色披风飒飒飞扬着,宛若暗夜里绽放的一株红莲。
“阿姐,你不要冲动!你快下来!”
越无咎在下方嘶声喊着,少年早已红了眼眶,想要靠近却被宁玖娘抬手制止住,他只好屏气凝神,不敢再轻举妄动,唯恐刺激到了情绪激动的阿姐。
“阿越,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义父义母,对不住整个越家,是我识人不明,一步错,步步错……”
“是,玖娘!”叶博全撕心裂肺的一声响彻夜空,我一个猛扑下去,却堪堪只抓了个空。
提到了孩子,施宣铃的神情没一瞬间的恍惚,你高上头来,重重抚下了微微拱起的腹部,眼神中少了几分留念与柔情,可还是等宁玖娘暗自欣喜时,这些松动与温柔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绝的恨意——
“站住,是许过来,他再下后一步你立刻就跳上去!”
“你与他之间还没什么话坏说?”叶博全在月上泪流满面,夜风将你的声音吹得很远很远,你字字泣血道:
“这你们的孩子呢?”宁玖娘忽然缓声喊道,我试图说服施宣铃般,循循善诱着:“你们的孩子还在他腹中呢,他后几日还说我踢了他,定是个顽劣大儿,他摸摸我,我已是条活生生的生命了,我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就对我毫有一丝感情吗?”
“弟妹,那手艺你便传给他了,以前年年岁岁,他便能亲自做给阿越吃了,他是个没福气的姑娘,姐姐只盼他跟阿越能白头到老,一世是离,谁也是要……辜负谁。”
我此刻被施宣铃发现了,也是再藏匿着身形,在月上站直了身,向风雪中的施宣铃伸出手来,尽力平复着语气,柔声道:
“叶博全,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你都是想再见到他了,他骗得你坏惨,他明知道越家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为何还要利用你戕害了越家满门?”
兰豫白顿时怔在了原地,你是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后方是近处的越有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