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矢格桑这理直气壮的反问一出,灶门炭治郎果然懵了。
毕竟他没去过学校,也不知道高三是不是真有这么个老师,他们只去做了个义工,对小镇的了解甚至不如雾矢格桑他们。
于是他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老师这个说法。
灶门弥豆子不明所以,看灶门炭治郎没了敌意,于是也放松下来,起身给哥哥沏茶。
“义工已经结束了吗?”
“嗯,已经完事了。”
灶门炭治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看妹妹的眸中满是温柔:“剩下的日子……在开学之前,我都会留在家里照顾你们。”
灶门弥豆子笑了笑:“哥哥别太辛苦了。”
兄妹简单交谈两句,话题就又被引到了雾矢格桑他们身上。
灶门炭治郎问:“他们是?”
灶门弥豆子好像这才想起来,连忙介绍,她将视线落在雾矢格桑两人身上,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毕竟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他们是来干嘛的。
好在太宰治伸手挥了挥,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位是酒吧的外送员,应该是妈妈订了酒。”
“订酒?”
灶门炭治郎眨眨眼,表情有些古怪,似乎订酒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雾矢格桑看了眼明显用了好多年,桌角磨损严重的矮桌,能理解他的惊愕。
毕竟是这样并不富裕的家庭。
此时,客厅门外也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啊,娘订了酒,因为今晚要做煮鱼吃。”
一名穿着居家和服,佩戴头巾的女人从外面走来,头上挽着妇人发髻,面容和煦。
她身后还跟了四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三男一女,好奇的在母亲身后打量客人。
“哥哥。”
最小的孩子看着才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的朝灶门炭治郎走过来,结果被桌角绊倒,直直扑到灶门炭治郎怀里,然后探出头,拍着手大笑了起来。
“笨蛋六太。”年纪大一些的男孩嘟囔了一句,也走上来,在桌子边上坐定:“到处摔跤,今天在外面玩的时候也摔倒了。”
另一个女孩接茬:“诶?六太摔倒了吗?哥你也太过分了,竟然不给娘说。”
看着母亲稍有责备的目光,男孩恼羞成怒:“花子!”
叫着,就扑上去和她闹成一团。
剩下一个男孩也坐到了桌边:“你们这样,娘今晚做的炖鱼可没你们的份。”
女人无奈又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眼中幸福几乎要溢出来,随后,她看向一旁的太宰治。
“是我的订的酒,辛苦您送过来了。”
然后,太宰治还什么都没说,身体就化做一道白光消失了,消散是从身下开始的,导致雾矢格桑能看见他因为错愕睁大的双眼。
费奥多尔没忍住笑了出来。
雾矢格桑扶额:“别笑了,费佳,我们可是少了个队友。”
太宰治这一走,估计就跑到别的地方去调查离开镇子的办法了。
总之不可能再赶路跑回煤炭店。
雾矢格桑看了眼灶门炭治郎和灶门弥豆子。
红发的少年正死死的盯着他们,一副发现威胁的样子,但想到家人在身边,只好攥着拳头忍了下来,但面色显然不善。
而少女也是一副后知后觉到不对劲的模样,瞳孔瞪的浑圆。
前者是发现家人看不见他们俩。
后者是在太宰治消失后,意识到这小镇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费奥多尔轻笑了声。
这一母亲四弟妹出现的太悄无声息,加上这兄妹俩的反应,又可以确认一点。
建筑物主人离开建筑时,建筑会虚弱,或者说消沉?
就算有两个主人也一样。
灶门炭治郎将怀里的六太抱起来,借着把弟弟抱给妈妈的功夫,路过雾矢格桑时,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谁。”
就这,还是被六太察觉到了,他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哥哥在和谁说话?”
灶门炭治郎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笑着安抚弟弟:“哥哥在自言自语。”
“哥你怎么也被六太这小鬼传染啦。”桌子边上的男孩立马笑他。
“茂。”灶门炭治郎呵斥他,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没有一点责怪,反倒眸中满是笑意。
看得出,他很享受这样的家庭氛围。
那份温柔,在转到雾矢格桑两个不速之客时荡然无存。
然而无论是在旅团被当洪水猛兽的雾矢格桑,还是一直被正派人士当过街老鼠的费奥多尔对这厌恶目光表现的都很淡定,甚至雾矢格桑还抽空戳了戳坐在桌边的灶门茂。
他惊奇的发现,不仅碰的到,而且手感和人的皮肤是一样的。
雾矢格桑用「破碎本源」再看了一遍。
确定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最怪异的是,灶门茂也有反应,他挠了挠方才被雾矢格桑碰过了地方,嘟囔了一句好痒。
灶门炭治郎身子一僵。
这么说……这两个奇怪的外来者,可以伤到他的家人!
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费奥多尔用刚才和雾矢格桑交谈时扩增了不少词汇量的暗语笑盈盈的说道。
“雾矢君,他们也是一个建筑。”
“兄妹鬼?”
雾矢格桑顷刻听懂了费奥多尔的意思。
他们俩是因为恋爱系统,那这兄妹俩呢?
但是——
“有一点对不上吧,他们的外貌是人类。”
这个副本有鬼有人,人能成为鬼的时候,大抵没那么大本事撼动花海幻境,那就是鬼。
费奥多尔看了眼雾矢格桑。
原本温和病弱的容颜,因为脸上的鬼纹和左眼的重瞳变得妖艳诡谲,原本淡漠的气质也莫名增添了几分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