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同仇敌忾?”
“我也不瞒赵公子你了,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个假扮之人,在下有六七成把握以为他是南边朝廷来的。”
“嗯?有什么证据?”
“具体证据自然是没有的,只有一些线索前因。就在你我针对鲁地之前,江南那边就曾出兵欲谋我梁州。结果,他们的计划却在中途产生了变化,转而只对两淮发动攻击,从而使我大军措手不及。
“而所以会有此变化,皆在于他们从漕河北上时,曾遭遇伏击,有重要人物因此失踪……m
“也就是在那段时日里,赵乾哲来到了鲁地,而在他身边,还有个叫李济的,容貌与他极其相似,外人根本难分真假。
“这一点,随他同时出使鲁地的众人其实都可为证,赵公子若是不信,大可找他们一问便知。然后就在鲁地出了种种变故后,那个李济就突然消失了。
“赵公子,你说,到底消失不见的会是谁,而回到洛阳的,又会是谁?”
赵乾惠听他这么说来,后背都生出冷汗来了。
要真如其所言,此事可太可怕了,自己幼弟真被那个叫李济的给取而代之了?最近让自己感到威胁的,就是一个叫李济的外人?
估算着程度,卢笛声选择了点到为止:“赵公子,在下已经将掌握的一切都如实相告,事关你平天军内部稳定,还望你慎重对待。
“至于这位赵三公子到底是真是假,就要靠你们自己去查了,在下一个外人,也不好多作置喙。当然,此事或许对你争取到世子之位还是颇有些帮助,望你深思。”
说完这一切后,他也就不再逗留,欠身为礼后,便告辞而去。
只留下满心纠结,满脸忐忑的赵乾惠呆坐在房中,整夜都没能安歇。
事情实在太大,也太过诡异了。
饶是以赵乾惠的心性谋略,也只觉着一阵棘手,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了。
如果人是假的,自己当然要出手将之戳穿。
可要是真的呢?
如果因此引发了洛阳城内新一场的风暴变故,自己可就真成大罪人了。
左右为难之下,他最终拿出的对策也只剩下一个——将这一切如实报与父亲,然后看他怎么来做取舍了。
虽然这会让父亲对自己生出怀疑,但为了平天军内部安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拿定主意的赵乾惠并不知道的是,当他还在家中权衡利弊的当口,洛阳城里,这一说法已经开始被人有意散播,传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