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国公府若是在之前就跟着徐有贞纠缠,到了新税制被叫停后,也会随着大旗一起倒台,对于老朱家的那些皇帝,徐承宗可是非常了解的。
虽然在这些皇帝之中,也可以说流着一部分徐家的血,与他们也是亲戚,可到了关键时刻,将这些亲戚推出去代替自己受罪受罚,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而朱见深登基之后,干的一些事情,让徐承宗很是欣慰,觉得后代子孙终于有一人继承了姑奶奶女诸葛徐妙云的仁善聪明。
可新税制出来,朱见深先是罢免了吏部尚书,而后杖毙六名官员,从奉天殿抬走十几名官员的事情传到了徐显宗的耳中,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天真,那可是老朱家的孩子啊,狡诈,狠厉才是他的本性,之前根基不稳,都是蒙骗百官,等到自己羽翼丰满,登基时间久了,本来的面目也显露出来了。
这一点让徐承宗吓到了。
以前在太宗文皇帝的时候,自己老爹还能去凤阳种种地,那是因为关系近,现在到了朱见深这里,关系也远了一些,魏国公府做了错事,是不是连去种地的资格都没有了。
宁王朱奠培的下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徐承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那么快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便在徐有贞到应天后,对其冷落起来,可有一点他却想不到,这徐有贞竟然一次次的来,仿佛我魏国公府的人,都是眼睛长在额头上的,看不起他一样。
徐承宗听着儿子的话,当然知道他心中期许。
“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们魏国公府可以支持陛下,却不能跟徐有贞走的太近。”
“因为支持陛下,跟支持新税制是没有关系的,可若是支持徐有贞,就是支持新税制。”
徐承宗缓缓说道。
“父亲是什么意思。支持陛下,不就应该支持新税制,帮助徐大人,早一些的完成丈量土地,改制吗。”徐俌多有不解,感觉自己听了老爹这一席话,胜似一席话,说的那么多,就跟没说一样,撸起袖子就是干,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吗?
徐承宗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急迫的嫡长子,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为父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天永远是天,陛下永远是陛下,可徐有贞,于谦,新税制,就不好说了,在大明什么都可以推倒重来,就只有陛下不能,所以这件事情,过早的介入,对于我们来说,只有风险,没有好处。”
“父亲,说了那么多,今日徐有贞又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也没有一个准话。“
“以儿子看来,要是不见得话,难免陛下心中会多想啊,再怎么说,您也是应天府留守,代表的可是陛下的天威,现在徐有贞是陛下的近臣,又是此次主改大臣,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见,好好听一听,徐有贞说什么,才能做出判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