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动几下,秦雷无奈道:“好吧,给我擦擦脸,然后更衣吧。”
若兰拉着秦雷坐下,一排宫女便端着各色托盘上前。她从第一个托盘中拿起一块温毛巾,细心的为秦雷拭面去尘。简单一擦之后,就将那毛巾放回托盘中,这宫女便屈膝退下。
第二个宫女又端着托盘上前,若兰从中拿起一块热毛巾,温柔敷在秦雷的脸上,又用灵巧的手指轻轻敲打片刻,这才将那毛巾缓缓揭下,那宫女接过毛巾,也屈膝退下。
接下来八九个宫女也各有所司,待最后一个退下时,秦雷已经穿戴好朝服了。这一套据若兰说,是内侍省规定郡王应该享受的服侍,虽然周到,却极是繁琐,非常不合秦雷的性子。但他知道这是若兰的一片心意……自己已经够三心二意了,又怎好连这点耐心都不给她呢?
待若兰给他带上腰间的玉佩,秦雷心中轻舒口气,起身笑道:“辛苦了。”若兰摇头微笑道:“奴婢就喜欢伺候王爷。”秦雷勾勾她的下巴,宠溺笑笑道:“走了。”便带着石敢重新离开清河园,往皇宫方向赶去。
一路上但见到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乃是京都府、兵马寺、刑部的兵丁衙役正在大搜全城,誓要捉拿那抢劫丞相府的大盗。
关上车窗,将嘈杂的声音也隔在外面,秦雷对石敢轻笑道:“都是那一声巨响惹的祸,不然有司顶多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石敢点点头,有些郁闷道:“一晚上光听着前面热闹,啥活计都没捞着。”
秦雷感同身受,呵呵笑道:“我是看了一宿热闹,不比你强哪去。”见石敢面色有些不自然,秦雷微笑安慰道:“不刮出来,确实可以交上税,但你让百姓如何度春荒?若是吃不上饭,饿死人不说,定会大大影响春播麦收,也耽误了你田大人的春税不是!”他久居人上,早就养成了惟我独尊的性子,对下面人的耐性始终是有限的。
听到隆威郡王语气中的尖酸之意,田悯农老脸涨的通红,颤声道:“王爷明鉴,若非实在等米下锅,卑职何苦要逼迫二省民众?可边军俸禄不能再拖欠了,再拖……是要生变得。”
一边的李清也出言帮腔道:“是呀陛下,边军将士身负保土卫国之重任,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
大殿里百官心道:‘好嘛,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却可以随便寒我们的心啊?这也不商量下,就默认又给我们停薪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但经过去年的困难时期,他们也知道国库确实没钱,只好先这么地了,反正大伙也不指着这点俸禄过日子。
秦雷见两大尚书一起朝自己开火,一翻白眼道:“好吧,你们去收吧。”心道:‘收上来才怪呢。’却是有用上了耍赖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