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冲到洗脸池边洗了把脸,大草原的水凉得刺骨,也让她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几分。
她挖出一坨卸妆膏在脸上揉搓开来,洗干净后用棉柔巾轻轻拭干水分,又用五分钟给自己迅速化了个“战斗妆”。
虽然再次踏上跳台,双脚还是忍不住微微打颤,可毕竟有周斯年带着她跳过一回,她心里有了底。
人呐,有时候缺的就是那么一丝信念。一旦有人帮你兜底,你就可以信念坚定地往前冲。
周斯年凝视着姜婳那坚定而坚毅的背影,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初撞了自己后吓得浑身哆嗦的小姜婳。
他眼神飞快地掠过一丝震惊与欣慰交织的复杂情绪,嘴里小声呢喃道:
“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
姜婳这次没有丝毫踌躇、犹豫不决,在教练的协助下顺利来到跳台前。
“啊!”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该看哪儿啊?啊!我感觉我不行了,我跳不下去了!”
工作人员赶忙出主意:“要不你干脆闭上眼睛,然后直接往下跳?”
姜婳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不敢闭眼睛。”
周斯年在一旁看着心疼,忍不住劝道:
“要不然算了吧,别跳了。等以后你真准备好了,我再陪你来跳。”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开始倒数:“5、4、3、2、1”
“如果运气不好,那就试试勇气。”
姜婳一边喊着,一边从跳台上纵身一跃。
风呼呼地直往嘴巴里灌,她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话都被吹得七零八落,全靠音量大在撑着。
可她之前哭得嗓子都哑了,跟唐老鸭似的,现在这声音经过风的“加工”,简直像加了电音特效,又粗又怪。
这次没有周斯年温暖的怀抱,冷得不像话,姜婳的鼻涕都快冻成小冰柱,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这些,整个人在空中像个专业杂技演员似的上下弹跳,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像商场搞活动时摆放的大型人形公仔那样,在风中肆意摆动。
突然,她觉得这蹦极,好像也不是非跳不可。
周斯年瞧见姜婳纵身跳下后,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般朝着降落点疾奔而去。
小丫头在跳台上短短几分钟的踌躇犹豫,可把他给煎熬坏了,他紧张得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上面被掐得通红一片。
钟南风亦步亦趋地跟着周斯年往那边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安慰的话。
其实,他主要是怕周斯年一时冲动,带着姜婳连夜跑路,这节目可就没法录了。
“表哥,别慌,真没事的。这儿又不高,而且设备什么的都很安全。你刚才还连跳了两次,不都好好的嘛。”
周斯年扭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钟南风,冷冷地丢了一句:
“又不是你老婆在上面跳,你当然能淡定。”
待周斯年火急火燎地赶到时,姜婳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安全落地。
周斯年也顾不上在录节目,三两下拨开人群,一个箭步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把姜婳扛了起来。
姜婳也很默契,整个人像树袋熊般攀上周斯年,脸蛋顺势贴上他滚烫的脖颈。
周斯年原本沸腾的热血,还有一腔的怒火,在姜婳贴上来的瞬间,就像气球扎了个洞,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抱着姜婳转身,看似询问实则不容置疑地通知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