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江淼起身走出房门,入眼就是三座假山交错,假山阴影笼罩下让人很是不舒服。而且这个小院子里两间房屋檐都极长,可以说阳光被挡个严实,人是需要阳光滋养的,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不阴郁才怪!
仔细一看自己住的房间居然是坐南朝北,怪不得刚才屋子里那么寒,丝丝缕缕的阳光像是恩赐一般从偏角的窗户射进来,根本支撑不起一个正常人的基本需求。
“这家人就没想让女配好过啊。”江淼越想心底越凉,她有想过是因为女配自己的性格造成她后来的悲剧,现下看来女配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推到那个境地。
应该是感受到她心里的不开心,濯魂鼓在腰间发出震荡声。
江淼把手放在濯魂鼓上安抚着:“乖,还不是时候。”
院内只有两个洒扫的丫鬟,丫鬟脸色苍白没有半点生气,可能是因为跟着自己主子光吃苦了,看江淼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
“二小姐,家主和夫人说禁足您一个月,之前您跑出去搅乱了大小姐的婚事,害得我们跟着受罚,这次还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两个丫鬟堵住她的去路后,反手就要押着江淼就要往屋里送。
江淼当然不会任人宰割,她直接发力点向两个丫鬟的璇玑、华盖和膻中穴,虽然这具身体也很是孱弱,不过也能暂时让这两个丫鬟松开对自己的辖制,她提着裙子迅速跑出院落,出了院落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刚跑没多远就气喘吁吁,江淼只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进气还没有出气多,这具身体没有半点修为不说连基本健康都维持不了……
她确定没有丫鬟追来后,扶着门柱大口喘气,顺着柱子滑坐在门槛上感慨着:“啧,看来炼体也要跟上,不然都不用别人磋磨,自己就命不久矣。”
过了要有一刻钟的时间,气息才终于变得平稳,也不知道自己是跑到了什么犄角旮旯里。
恢复过精力后,江淼才察觉到空气中有丝不对劲的气味,那气味带着玫瑰香和腥臭味,越仔细闻越觉得令人作呕,但这味道少到不仔细闻都不易察觉。
还没仔细闻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濯魂鼓应是感应到危险开始剧烈震动着,只见不远处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带着丫鬟仆人颠颠地朝自己袭来。
掂量了掂量自己的能力,江淼选仔细查看还能发现零星有两个小蜘蛛正在瓷器上绕来绕去爬着。
梳妆桌上散落着不少落发和灰尘,木梳上也缠绕着断发,口脂、胭脂只有两盒,这两盒还开着盖子,除了中间被使用的凹进去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也落上了灰尘。
江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是不正常的灰白色,眼睛半睁着没有光彩,入冬了还穿着轻薄的流灰色小衫配着墨绿色半身长裙,她抚摸着自己还有些稚气的脸庞,结果发现手指竟开始有了老态。
头上的发髻散落着,没有半根朱钗装点,她打开首饰匣子一看,里面只有一支梅花玉簪子,有一枚小花瓣应该是被跌碎了,仔细打量很是磕碜。
总体看下来,江淼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裹紧那条薄毯子开始打坐,又猛地睁开眼睛,什么破地方,一点灵气都感受不到!
按道理来说,除非此处不适宜任何生物生存,这样的地方没有纯净真气可以炼体,只要有生物安然生活的地方都该有真气才对,想到这里,江淼警惕地看向屋内所有物件。
“真是……这个破剧情还真是让我放松警惕了,原来不仅男主被借运了,这个倒霉女配也成了饲妖的好肥料。”她冷笑一声,卸下腰间的濯魂鼓,边念口诀边走着八降步。
“风雷涌破,濯魂伏妖!”
濯魂鼓“沙沙作响”,微弱蓝光飞速点过屋中的各个物件,直到飞到多宝阁旁成杂乱放置的破损白瓷上方,蓝光越来越亮,还没等江淼走上前查看,就听门口的丫鬟仆从喊着什么“夫人”。
江淼收回濯魂鼓转身躺倒床上,枕头居然都有了霉味,是那种荞麦发霉的味道,很是难闻。她侧身背对着屋门假寐着,实际上是放轻呼吸,仔细偷听门外的动静。
门外是江家主母叶庭梅,也是女配的亲生母亲。一想到这个江淼就很纳闷,明明是亲女儿,为什么待遇如此之差!
想到上辈子自己父母为了保护自己逃走身中数刀,对比之下,她为女配感到不值,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将江府搅和个天翻地覆。
“今天淼淼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我不是说过她不能随便出屋吗!”叶庭梅训斥着洒扫丫鬟,“要是淼淼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跟着江淮天去找神算子方鹤算机缘,这些年江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可以说是富甲一方,但偌大的家业却没有人能够接下来。
他们夫妻二人为了子嗣的问题费劲心思,不仅给江淮天纳了两房妾室,结果还只生下两个女儿。现在大女儿江柔已经许给了卢县尉家的大公子,二女儿江淼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剩下两个女儿也不过三岁,旁支对自家产业虎视眈眈,得尽快有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子嗣出来才行,他们今天就是去算子嗣的机缘。
“今天方先生再三叮嘱夫人,二小姐不能出院门。这次你们可都要受罚,所有人罚去三个月银两。”叶庭梅的大丫鬟轻声细语地说着,然后指着跪着的两个洒扫丫鬟点了点,“你们两个去领三十仗棍罚,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