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考实际操作?秦景渊愣了愣。
但公主殿下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只得将他的中指、无名指搭在她的右腕,而她温柔笑问:“就再问你个最简单的吧。喜脉的脉象,是怎样的?”
晏宁靠着茶案单手托腮,笑眼盈盈地瞧着他。
“喜脉,有何特殊之处?”
这时的秦景渊,终于察觉了公主殿下的奇怪。
她好像揣着个巨大的秘密惊喜,在等他发觉。而他熟练道出了背诵数百次的脉象:“喜脉的脉象,流利如珠滑,游走有力……”
顿了顿,秦景渊剑眉骤然紧蹙。
他以为是他学艺不精,诊脉诊错了。
但他还是抱了一线希望,重新搭脉又诊了许久,这一回,他忐忑不安地看向了靠着软榻的公主殿下。
“你诊出来了嘛?”公主殿下笑得眼眸晶亮。
秦景渊呼吸渐紧,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右腕,颤声问:“公主殿下有了,身孕?”
“嗯。我有了身孕。”公主殿下笑得温暖又柔软:“秦景渊,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你说,咱们给这个小家伙取什么样的名字好听?”
“得朗朗上口,又有好寓意才行。”
她那样期待他们的孩子。秦景渊却恐惧。
她嫁给他快三年了,也和二房交手了数回。这武雍王府的龌龊腌臜,她是亲眼见识过的。她应当知晓,他没有一个好的父亲做标榜。
他不知该如何,当一个好父亲。
或者说,他惧怕自己当不好父亲。
但她那双温柔明亮的眼睛,就好像能看透他所有的紧张担忧。她手撑着茶案,亲昵地凑近到了他面前,与他额头抵着额头许久后,温声哄他。“我从小也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不懂得一个好的娘亲是什么样。也从未感受过,父亲的照顾与关护。”
“但是没关系呀,咱们的小家伙多幸运啊有咱们当他或她的爹爹娘亲,咱们会带着他或她做许多许多,新奇古怪却又好玩有趣的事情。”
“他或她的爹爹娘亲,会是整个帝都最有与众不同的爹爹娘亲哦”秦景渊还记得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宁宁说这话时,眼底的满足与期待。
他得寸进尺地,追问着她的承诺。“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会一直陪着臣。是吗?”
他不在乎她会陪着他,将小家伙好好养大。
他想要的是,她会陪着他。
而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宁宁,认真点头道:“当然。我是小家伙的娘亲,你是小家伙的爹爹。咱们当然会一起,将小家伙好好养大。”
话音未落,他那时候倏地攥紧了她右腕。
鬼使神差地,他竟胆大得,未先询问公主殿下可否,便近身去寻她的唇和吻。
后来,公主殿下有孕的喜事传开,宣武帝亲笔手书了许多字,送来武雍王府任他们挑选。
她从中选了一个靖字,安也。
他挑了川,水也,水滴石穿,攻无不克。
而小家伙来到他们身边三个月的时候,北疆一伙马匪横行,残忍烧杀了数座村庄。
“我等你回家。”
公主殿下送他率军出征。
她褪下了他送她的那枚平安玉镯,颤着手交给他。“既然这是从风云观求来的平安,而你用这玉镯护着我的命,那么让它替我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