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里,秦沧澜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当着整座帝都百姓的面,随心娇宠苏锦绣。
但十年里,秦沧澜竟什么也没做。
如今只能这场闷酒,秦沧澜喝了整整后半夜。
待打更声传来,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晨光穿过藤窗落在了秦沧澜的身上。
满地酒壶,秦沧澜怀里紧抱着画像睡着了。
若不是知晓秦沧澜的真面目。晏宁瞧着秦沧澜衣衫单薄,身形消瘦,满身酒意蜷缩在墙角。可能会动恻隐之心。但秦沧澜这人,不值得她同情。
晏宁被罚站似的,站了整夜。
见忘机阁彻底安静下来,她揉着酸痛的膝盖往地上一躺,心算着还得等到明日……
秦景渊才会嘱咐小温月,来接她回东院。
但日上三竿,秦沧澜茫然酒醒的时候
小温月却敲了敲忘机阁的门,“二叔?”
“等着!”秦沧澜恶狠狠。
小温月吓了一跳,顿时紧张等在了门前。
而晏宁却诧异看到秦沧澜收拾了满地酒壶,再梳洗更衣,恢复成了秦二公子。
“进来!”秦沧澜的语气很冷。
小温月紧张:“二叔!我落了一颗珍珠在这里。二叔能让我再到处找找吗?”
这回的小温月,谨记了秦沧澜的警告。
小姑娘戴了幂篱,眉眼笼在了白纱下。
但是晏宁发觉,秦沧澜又不高兴了。
“小屁孩就是麻烦!”秦沧澜嫌弃,但小温月得了允许,根本不在意这位二叔的冷言冷语。
她假装认真地四处摸索着,许久之后,眼看着就要顺其自然,寻到了床榻底下。却听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晏宁那狡猾的女魔头,和秦景渊那冷血疯子,竟然生出了你这么个小姑娘?”
晏宁和小温月不约而同,齐齐回头看向秦沧澜。
狡猾?她狡猾?晏宁冷笑。谢谢秦沧澜的夸奖。
但小温月这软糯团子,却一下子生气,“二叔。你不可以骂我娘亲和父王。我娘亲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我父王是最好的父王!……”
顿了顿,小温月又认真地补充:“至少在他遇袭那晚之前,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听了小侄女的气哼哼辩驳,秦沧澜冷笑。
但就在晏宁以为秦沧澜竟不要脸面,打算欺负一个小姑娘的时候,秦沧澜却若有所思。
“你和你娘亲,小时候,很像。”
晏宁错愕:秦沧澜这厮,小时候见过她么?否则,他怎知道她小时候长得是何模样?
秦沧澜冷然命令:“秦温月。你走过来我瞧瞧。”
“……”离床榻底只剩两三步,小温月纠结须臾,为了不引起秦沧澜怀疑,慢腾腾挪到了茶榻边:“二叔?你唤我过来,做什么呀?”
但是秦沧澜又道了句:“你和你娘亲很像。”
这一回,小温月很认真点头:“嗯嗯!不是只有二叔你这么说哦。很多人都觉得,我和娘亲长得像呢。但是,我是娘亲的女儿,我和娘亲长得像,不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