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眠嗯了声,想起二叔秦沧澜的叮嘱。
这条路,虽然凶险,但于她而言,却是通往东宫太子妃,乃至将来的大周皇后之路。
秦眠眠道:“听说此路,常有些古籍记载的珍禽异兽出没。当年二叔也曾只身涉险,窥探此路径,奈何当年那场暴风雨来得蹊跷,湖波骤成骇浪……”
“二叔行到半途,只好放弃,原路折返。”
“但是今年的这场春猎,天光明媚,风和日丽,咱们脚程快些,又有当年二叔探路留下的这份指引地图,定然事半功倍,猎得奇兽。”
小温月隐约觉得有异,但她若想赢过晏潇月。
仅剩的选择,确实也只有秦眠眠所言的这一条路。
小温月求助地,看向自家阿兄。
不管旁人如何。阿兄说过的,在她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阿兄便答应了娘亲。
无论发生何事,阿兄都会保护她。
眼下难以抉择,她只好询求阿兄的判断。
岛林的簌簌风声传来,空荡荡的竹楼里,秦靖川抬手揉了揉自家幼妹的脑袋:“娘亲曾说,出奇制胜。今日,是这些年来,咱们兄妹俩第一回联手。”
“小月亮,咱们就去,试一试。”
闻言,小温月眼眸倏地,亮了起来。
“那咱们,便出发吧!!”
小温月这一行四人,离开了码头左边的休憩竹楼,沿着地图所标识的前进。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晏潇月派了眼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得知小温月竟然走向了另一条从未听说的路,晏潇月与皇兄晏凛舟商量:“秦温月那贱人,可同你说过此番春猎,他们有何打算?”
晏凛舟一直在等小温月替他寻到《遁甲志》,但近来意外频频。仅是武雍王遇袭一事,小温月不知为何,见了他,竟少了些从前的亲昵。
多的,反倒是疑惑,客气,甚至还有些疏离。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小温月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
难道是,秦靖川对小温月说了什么?
晏凛舟还记得小时候,晋华公主,也就是阿宁姑母还活着的时候。说起来,他和秦靖川的出生,相差不过两个时辰。但是先皇,他的皇祖父,对他与秦靖川,却是更在意秦靖川。
母后曾自言自语,困惑不解,“明明晏宁那贱人一出生便被那老家伙丢进了冷宫,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又对着晏宁那贱人的儿子,嘘寒问暖,疼宠万分。真不知老头,又在恶心盘算什么?”
在他稍微懂事后,母后更是愤愤不平。
秦靖川的名字,是皇祖父亲笔所书,送到武雍王府,命阿宁姑母与那武雍王,一道选出最好的字来。
至于他,皇祖母当时还是宸妃娘娘,抱着襁褓里的他,请皇祖父赐名时,皇祖父却只说,“穆王是头一回当爹,这孩子的名字,便由穆王来取。”
母后常说,皇祖父偏心。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不仅仅是皇祖父偏心,还有……父皇也是一样,更喜欢秦靖川。
虽然差了两个时辰,但是,却是隔了天。
因此,他先办了抓周礼。
父皇还是穆王,腰间缀了一枚私印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