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是带回了一个姑娘,但不是祝小姐你想的那样……”
眼看着祝清宁眼眶红润,泫然欲泣的可怜劲,衙役忙安慰起来。
容雅从祝清宁身后站出来,眼一横,“莫要乱说,我家小姐想什么了!”
这话一出,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衙役看向祝清宁的眼神愈发怜惜。
祝小姐也就是遇上了晏首辅,就首辅那脾气,对谁都冷淡,祝小姐此前又退过首辅的婚,如今的日子定然不好受。
若是遇上别人,谁还不是捧在手心疼。
毕竟祝小姐可是京城第一贵女,家世好,性子温婉,多少男子梦寐以求。
“祝小姐,首辅在地牢……”
两衙役背过身去,就当今日没看见祝清宁来,也没让人进去。
计谋得逞,祝清宁和容雅暗暗对视一眼。
男人都容易对好看又孱弱的女子心生怜悯。
两人朝着府衙内部走去,地牢门口又有两人守着,大门紧闭。
“我给首辅送些吃的。”祝清宁向门口的人说明来意。
容雅打开食盒,让两人检查。
食物没有问题,可守门的人看祝清宁的目光过于锐利。
“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都不认得祝清宁,常年守地牢的人,脾气不比府衙门口那些,似乎沾染地牢的阴气,人也显得阴沉沉的,对谁都不客气。
“这是祝太尉府的大小姐。”容雅忙道。
这下两人明了了,祝太尉府上的,可不就是昨夜被首辅赶出门的。
这会又凑上来做什么?
“祝小姐,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身份,京城什么样的男子不是随便选?”
非得往一棵树上吊死,就算晏家权势再吸引人,可丈夫不喜,往后余生,如何幸福。
祝清宁缺没懂那衙役话里的意思,这是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
可语气模样听着看着都不像。
她也不想细想,只道:“是我惹了晏大人不高兴,只是想道歉……”
婚事什么的,绝无可能。
她可不是那种揣着愧疚感甘愿一辈子低声下气的。
“祝小姐若是想看别人,我们倒是能放你进去,看望晏首辅的话,这里可不是看望首辅的地方。”衙役话里带点提示。
祝清宁忙笑着接话,“祝家远房的二表哥前日犯了事,家人叫我来看望一二,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看谁不重要,口径得统一。
晏礼辞得罪不起,可祝家也得罪不起。
阴暗的地牢里,窗户仅有拳头大小,供人喘口气,氛围窒息得很。
地上不知沾一层什么东西,踩着都在打滑。
空气中弥漫一股腐朽复杂的气息,总的就是难闻,呼吸浅尚且受不住,能想象,深呼吸一口只怕要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哒……”
有水滴声,却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今日没下雨,这地牢也不见什么地方有水池。
“哒!”又一声,挺有节奏。
祝清宁和容雅手拉着手往前,寂静中忽然传来突兀的尖叫声。
“啊!这……是什么!”
深处的隔间,还往下一层,四面都是墙,仅有一道门,在顶端,绑绳梯才能下去。
如此一来,关在里面的人,除非有神功,否则出不去。
这一间,是审讯室。
“晏首辅,这……这是人的手指?”
“朱颜姑娘放心,本官不要你的手指。”晏礼辞站在朱颜身边,一丝光线正巧照在他漆黑的双眸,除此外,别处隐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