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虽有些不赞同,可又不想让闺女跟着她在医院遭罪,只能一狠心:“你看着办就好。”
柳初雪把粗瓷碗里的水喝完,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去办事。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之前那美妇人的丈夫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他冷眼看向靠门口病床上的男人,把手上的袋子递出去后,另一只手又递出两张票据:“一张是友谊商店买布料的票据,一张是国营裁缝店的加工费和辅料费票据,合在一起是四十八块六毛钱。”
这话直接让被叫耿二年的男人黑了脸,他一个四级钳工,月工资五十二块九,就算是按票赔偿,他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剩几块,更别说,自己还夸下海口,要加倍赔,真是要了老命了。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好出尔反尔,便试探道:“同志,这衣服我拿回去也没人能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家里人把衣服给清洗一下,晾干了送到顾副厂长那里,再按票据上的金额赔一份钱,全当给那位女同志压惊了。”
男人没有应,而是把袋子放到了病床上:“你按票据给钱就好,不用加倍赔偿,既然我们拿了钱,那这衣服就是你的,要怎么处理是你的权利,我们不掺合。”
他哪能看不出,这男人还想利用这套衣服跟自家大舅哥攀交情,还真是想的美。
别说,耿二年就是这么想的,只可惜人家不给他机会。
柳初雪没再留下看热闹,光看那几人的身份,耿二年但凡是个聪明人,就不敢拖着不给。
她快步出了医院,拿着介绍信去了对面的国营招待所:“大姐,还有房间吗?”
那大姐手上正忙着针线活,头都没抬:“住单间还是大通铺?”
柳初雪想都没想:“单间。”
那大姐继续道:“一楼的普通单间八毛一晚,楼上的一块一晚,住哪个?”
反正有空间做后盾,她没有犹豫:“要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