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好似说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洛四娘家二房到底来了几个人,可她听来听去,都没听出来人数,就知道徐家长房的人都会进京。
洛尚书同徐大人是同窗,又在苏老大人的见证下定下儿女亲事,可到底一家在京城,一家远在渝州,徐大人一家有没有添丁进口,他们也无从得知。
倒是洛夫人本就是洛府长房长媳,听了此话笑容有些僵硬,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多心了,怎么觉得洛夕瑶是借着徐家的事情敲打她呢?
徐大人作为长房为儿郎的学业和女娘的婚事尽心就是为家族荣誉尽心,那她家老爷作为洛府长房做了什么?为了顺利接任礼部尚书一职,同意母亲的话,让三房的侄女儿和亲漠北?
洛夫人悄悄窥了一眼洛夕瑶的神色,却什么都没看出来,想想老爷说过的话,她不的不开口:“九娘啊……”
“嗯?”洛夕瑶看了一眼洛夫人,对身后的茯苓和云片道:“给大伯娘和四姐姐添茶。”
“是。”
洛四娘见母亲紧紧捏着帕子,一副想说话又不好说的样子,道:“九娘,母亲有话同你说,不知可不可以让茯苓她们退出去片刻?你也知道的,事涉我的亲事,总不好让她们听”
自从上次被父亲母亲教训后,洛四娘很是长进一番,她猜不到母亲要说什么,只能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好在茯苓和云片都不算外人,就算觉着她恨嫁也没什么所谓。
洛夕瑶点点头,茯苓和云片就退了出去。
洛夕瑶道:“茯苓和云片在外守着,不会有人进来,大伯娘有话直说,我知道的,定是知无不言。”
“九娘啊!你不知道,自从你进京,我和你大伯父就日日都睡不好,就担心你去漠北之后受苦。”洛夫人眼中含泪,语气真诚,“你人都进宫了,等圣旨后就同七王爷回漠北……我这个时候说这话儿,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也知道,你大伯自从考了进士就外任做官,这些年我一直陪着他,可以说从你出生到这会儿,我们都没好好看过你。漠北大国师为七王爷求娶东齐贵女的消息一传来,平城母亲的信就到了。没有见你之前,你就是我们记忆中的一个不算亲的侄女儿,我们这样的家族,女娘的亲事都是为了家族的繁盛而结,你大伯父虽也犹豫,可多方考虑下,还是答应了。”
“然后你来了。”洛夫人紧紧握住洛夕瑶搭在桌上的手,“见到你的人,听到你的声音,你对我们而言,就不只是家书中提到的九娘,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同我们有着血脉亲情的九娘。何况你又如此美丽聪慧,你大伯父日日惆怅,夜夜叹息,都是觉着对不起你……”
说着,洛夫人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母亲,您别哭啊!”洛四娘拿着帕子为洛夫人擦眼泪,她有心要劝劝,可话到嘴边也知道不能说,和亲的人若是换成她,母亲就不止是哭了,还得病倒。将心比心,洛府就是对不起洛夕瑶。
就像洛夫人说的那样,以前洛夕瑶远在平城,她自是觉得同宁馨公主亲近,万事想着宁馨公主,觉着洛夕瑶抢走了宁馨公主的心上人。